以往牧离即便有事找她，在读懂她的意思后都是默默离开，谁知这次却一点也不识趣，敲了几声无果后居然径直推门而入，反身带上门，随后踏着轻柔的步子朝着内室走来。
季尧听得动静，不悦地翻身坐起，正准备怒斥，就见着牧离浑身上下只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正目光含情地站在床边。她愣了一瞬，下床，抄起搭在床头的毯子将牧离裹得严严实实。
“天冷，别冻着了。”
牧离沉默了，她可是火灵根的化境强者，全天下的修士冻死了她都不会冻着。不过季尧的话给了她顺杆而上的理由，她顺势扑在季尧怀里，“是有点冷，我才想过来跟你一起睡得。”
季尧只觉一阵带着好闻香气的暖风迎面而来，牧离周身温度比她只高不低。她面无表情地推开牧离，钻进了被窝，可这正月的夜晚气温还没回升，她下床仅站了一小会儿，被窝里的热气就散得差不多了，房中又没有烧炭，着实是有些冷，不由轻嘶了一声。
“滚……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说话间牙齿还打着颤。
牧离笑了笑，扯掉身上的毯子，倾身上前，拉住被子的一个角，一拉，直接钻了进去，用暖热的身体贴住季尧，在她耳侧低语道：“夫人是觉得冷吗？不如让妾身替你暖暖被窝吧。”
与她一贯的清冷声线不同，此刻她的话语中多了一丝媚意，充斥着无尽的诱惑，再加上紧紧贴在自己背上的两团柔软，让季尧头皮发麻。
牧离察觉到了季尧身体的僵直，便知她对自己的碰触是抗拒的，心中既无奈，又不甘，无奈于不敢真正地对季尧做什么，不甘的是她似乎对季尧没了半点吸引力？？？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护国殿下陷入了惶恐之中。曾几何时，季尧深深地迷恋着她，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体，她们有过最亲密的行为，早就不分彼此。可千年匆匆而过，季尧的身心在鹤云山的冰封下还保持在二十岁的最好年华，而她的身体和年纪却已经实打实地过了千岁。
身为化境她的身体机能始终保持在巅峰，容颜永不会衰老，但内心却是早已看透了世间繁华，历经了沧桑……
所以尧尧是嫌她老了吧？
与牧离心中的百转千回不同，季尧很快镇定下来，仅片刻的思想挣扎后，便决定顺从牧离……毕竟她的时间不多了，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让牧离高兴，这不正是她原本的打算吗？
龙族墓地之行，她已经猜透了国师的计划，也知晓了这个身体存在的意义，并且愿意为之践行自己的使命。
不过是一次寻欢作乐罢了……
只是她左等右等，身后贴着的那人都没有半点动静，这让她怀疑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难道牧离真的只是打算过来蹭个床？
她翻过身，面对着牧离，有些紧张地拉过牧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眼里的光亮闪烁几下，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次洞房？”
牧离错愕，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思绪空白。
第111章
床笫温度逐渐攀升, 借着床帏将冬夜的冷隔绝在帘外。
罗衫渐阔，肌肤相亲，尽管记忆中藏了丰富的经验, 但千年过去，此时的两人耳鬓厮磨得却有些生疏。
如同记忆中的大部分时刻那样, 季尧早就做好了躺平的打算, 可在意乱情迷间她的手被牧离牵引着往下带到了一处春潮之地……她脑子里轰然炸开, 慌乱地缩回手，急声道：“不行, 我要在下面。”
牧离眸中的炙热稍稍退了些, 她微微喘了下, 坚持着说：“我也想在下面。”
季尧听得这话简直难以置信，牧离以前不是很喜欢在上面享受掌控她的滋味吗？压根儿不给她反扑的机会, 怎么如今主动要求在下了？
“不，你不想。”季尧摇摇头, 她在这方面理论是挺丰富的，但那多是来自图册观摩和回忆, 实践不足, 还是不要随意下手了, 免得给牧离带来不好的体验, 招来嫌弃。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因为上下问题叫停的话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牧离牢记着今夜过来的初衷——让尧尧没办法继续做饭，所以她心一横, 翻身压了过去。
……
翌日, 季尧靠在厨房门口，望着正在灶台前忙碌的牧离发神。牧离容光焕发, 似受到了爱情的滋润，季尧神情有些恍惚，一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昨夜牧离确实是在上面，可不是她想的那个“上”，以至于她的手到现在都酸疼无比，连抬起都略显艰难，所以做饭的事不得不交给了牧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