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欺负同窗!”牧离对他的凭空污蔑表示抗议,“你是眼神不好使吗?”
玉恒子笑眯眯地道,“我亲眼看到你把季尧打晕了……不过她似乎伤得不重,就让她自行恢复吧,你不许再打扰她休养了。”
牧离:“……”该死的糟老头子,每次都是睁眼说瞎话,给自家宝贝徒弟偷懒找借口。
不过玉恒子的阵道课确实没啥听的,他能教的私底下都教过了,只因季尧选课花了钱,总觉得不来就亏大发了,所以即便是困得睁不开眼她也强撑着来了,将玉恒子的课堂当成了补眠的温床。
牧离于阵道一途始终入不了门,阵道天赋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这次她看季尧选了阵道课,也跟着一起选了,每每都觉得像是在听天书。
她在外院时就听过玉恒子的阵道基础课。还记得上课的第一天,刚听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就听不下去了,于是捏出几个雷球在手心里把玩,玩着玩着不小心手滑,一个雷球蹦了出去,恰好落在玉恒子身上,将他新买的衣裳毁了,从那以后她就被玉恒子记住了,以至于进了内院也常常被小心眼的先生在课堂点名。
玉恒子其实并不老,离而立还差了两年,在万法书院的先生中算是很年轻的了。他长得眉清目秀,只是平日里不怎么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所以常常被牧离称为糟老头子。
下学的时候,等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玉恒子才来到季尧身旁,把她叫起来,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徒弟呀,有件事为师想请你帮个忙。”
季尧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总觉得玉恒老儿笑得不怀好意,准没好事,所以她径直从座位上离开,离开前还好心把同样不小心睡着的牧离拖上。
“哎,乖徒弟别走啊,听我说完啊!”玉恒子追上去,拽着季尧的衣袖不肯松手,可怜巴巴地说,“是这样的,咱们书院阵道人才匮乏,你也看到了,阵道课上的学生加上牧离这个凑数的也才八个人,连隔壁阿花的厨道课都有十一人呢,为师面子上过不去啊,所以跟院首提了个建议,想要在三天后举行一次阵道交流赛,让更多的人了解咱们阵道,将阵道发扬光大。”
季尧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真的是面子问题吗?我怎么觉得是因为报名选课人数少了导致你收取的束脩也少你不甘心?”
被戳穿心思的玉恒子也不恼,依旧用讨好的语气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务必在交流赛中夺魁,给为师长长脸。”
季尧就知道玉恒老儿想要自己参赛,说不定这为老不尊的还私下里参赌下了注,准备大捞一笔,她当即回绝道:“我很忙,没空参赛。”
玉恒子急眼了:“你有啥忙的呀?我看你就是内院最闲的一个!”
季尧不满了,掰着手指头与他计较:“我除了阵道课之外,还有道法、武道、战道、符道、剑道、花道、音律、御兽的课程,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哪有空参加?”
玉恒子越听越不觉不对,宝贝徒弟这涉猎面也太广了吧,“……不是,御兽课不是得先有兽吗?你连灵兽都买不起怎么御啊?”
季尧理直气壮地道:“我在旁边看观摩不行吗?我现在买不起,不代表以后买不起,像我这样受欢迎的,说不定以后还有远古凶兽倒贴呢!”
玉恒子忍不住嗤笑,很想问一句有那样随便轻浮的上古凶兽吗?但对上季尧那不善的目光时,他又不得不将嘲讽吞了回去,“咳,你说的有道理,要不这样吧,你若能在比赛中夺魁,为师就送你一只极品灵兽,特威风的那种。”
此话一出,季尧与牧离对视一眼,立马猜出这糟老头子定是下了重注,否则以他的抠门性子怎么会如此大方地送出极品灵兽?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半晌,最后季尧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阿离说得对,赌博是害人不浅的东西,我不能助纣为虐,我是不会帮你的。”说完,她房里扭头走人,丝毫不给玉恒子挽留的机会。
牧离:“……”
她刚刚用眼神暗示的意思是让季尧答应下来,她们不仅要坑玉恒子一只极品灵兽,还要偷偷参赌,争取实现利益最大化,怎么季尧就理解成了赌博害人不浅???
摔,这默契真不是一般的低!
季尧走了,玉恒子只好将幽怨的目光投向牧离,像是在无声控诉她从中作梗的绝情,牧离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同时端出大义凛然的态度:“拒绝赌博,从你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