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王妃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闷声打招呼：“阿离。”
上山前季禹千叮万嘱让她注意措辞，不要随便喊姑母，免得季尧灵识不小心扫过发现端倪。
牧离看她一眼，唇角勾起微冷的弧度：“无烬草是吧？没问题，一千万灵石一株，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业王妃被她强硬的语气给惊到了，无烬草虽不常见，但市价最多也就一百灵石一株……她不由得深思起来，一向淡泊名利的姑母突然趁火打劫究竟是为哪般？
牧离回到后山，没有第一时间进家门，而是先去隔壁找到季禹，甩出结界，悄无声息地将人揍了一顿之后才回到家中。
“回来啦，又去探望你季爷爷了？”季尧放下手中的图册，随口问了一句。
“嗯，独居老人嘛，作为晚辈还是要时常去关怀一下，万一有个摔伤扭伤也能及时发现送医。”
季尧感动于她的孝心，心想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于是将业王中毒之事告诉了她，希望她也能稍微顾念下父女之情。
“哦，我刚回来时遇到了王妃，她与我说了这事，还说你会亲自去艮州秘境为业王摘取无烬草。不过据我所知，无烬草极其珍贵，市价约在一千万灵石左右，王妃也说了，到时会按市价足额支付灵石。”牧离淡定地说道，丝毫没有趁火打劫的愧疚感。
季尧听到灵石顿时眼睛一亮，但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牧离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禁疑惑，灵石怎么就对她没吸引力了？
“谈钱就不亲热了，谈个条件可以吗？”
“……应该是可以的，不过你想换什么条件？”
季尧有些别扭地偏过头，避开了牧离的目光：“暂时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三天后，两只自器宗出发的飞行兽降落在兽天门山门外。
艮州是兽天门的大本营。
兽天门掌控艮州秘境已有数百年，每次秘境开启，试炼名额的分配都是由兽天门决定。可兽天门与器宗结怨多年，已经许久没给器宗留名额了，是以这次季尧要进秘境，还得与兽天门交涉一番。
看着山门前的几座异兽石像，季尧想起了宗青会上与兽天门长老结怨之事，不知道那位万长老的胳膊有没有痊愈？
“嗯？兽天门的人还得罪过你？”牧离眼底闪过危险的光。
“是小绿咬了别人家的长老，我担心他们记仇，不给我试炼名额。”季尧哀怨地看着刚从御兽圈里放出来的小绿。
“放心，他们不敢不给的。”牧离肯定道。
“你怎么知道？”
牧离瞥了一眼身侧的业王妃，语气微凉：“母亲会亲自与他们进行友好交涉的，你不用担心。”
业王妃：“……”看来不好好敲打一下兽天门是交不了差了。
有了牧离的授意，业王妃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道合境强者的气势瞬间爆发，不仅让兽天门的修士惊恐不已，就连那些圈养的低阶异兽也纷纷发出哀鸣。
兽天门很快来人了，领头的一位神台境的黑袍中年人，在他的身后是一只大乘境初阶的金色巨狼。
“不知前辈大驾光临，贺某有失远迎，望前辈海涵。”贺门主躬身道，不管这位前辈是敌是友，总之先道歉就对了。
业王妃端起架子，挥手打出一道灵力，将贺门主扶起：“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要拜托门主，我们去里面谈吧。”
贺门主闻言，很配合地让步，大开山门，邀请王妃入内：“前辈请。”反正整个兽天门加起来都不是这女人的对手，还不如态度放端正点，给人留个好印象。
季尧刚准备抬步跟上，就被牧离拦了下来。
“我看这附近山清水秀的，是个散步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四处走走，让母亲独自进去就行。”
季尧左右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一片枯黄，山顶处还覆着残雪，她愣是没看出半点清秀来。不过牧离都开口了，她不忍心拒绝，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揣着手与她散步去了。
毛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它才不想跟着去山上吹冷风呢，于是它追上业王妃的步伐往山门方向去了。路过金色巨狼时，还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吓得巨狼往后退了好几步。
“前辈，这是您的灵宠吗？”贺门主惊诧不已，这只看似平平无奇的毛驴竟能吓退他家的金甲妖狼，难不成身负凶兽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