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演技超常发挥的话,兴许还可能会得到路婳浓蜻蜓点水般的吻。
李强在进法院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
“周州她爸突然来了,你可以放心了,王律师庭上胜率h市排第一。”
米来笑:“好,小智要是没事,晚上和周州一起出去吃饭。”
李强问她:“大夫让你走吗?”
米来捂着听筒小声对李强说:“你晚上把我奶奶送回去,我偷着坐医院轮椅溜出去。”
李强就不是什么有正事的长辈,他可是大混混,听了米来的话,他不光没训斥,还满口的赞同。
“行了,等我们凯旋归来吧。晚上准备好轮椅,舅舅带你们出去嗨。”然后李强就挂断了电话。
米来看着自己用了好些年的小灵通,内心盘算着加上这七万块够不够还完李强和小白的钱,再买个新手机的。
现在开始流行手机支付了,就连夜市上的小摊贩都把自己的收款码挂了起来,她已经被这个时代抛弃了。赶上潮流第一步,是先买一个智能手机。
周州那十万?先不用还,让利息滚着吧。
吃过了午饭,奶奶就有些没精神,老年人晚上觉少,白天就得补回来。
米来等奶奶睡熟之后,她偷偷下地拄着自己的拐杖去了护士站。
护士站里除了护士长,里面的小护士都是刚毕业的卫校新人,年纪算起来也没比她大几岁。
她手臂扒在护士站前的台面上,姿态放得很低,嘴巴抹了蜜:“姐姐,轮椅就借我一晚上呗?你还能怕我跑了啊?我还得在这儿住上半个月呢。”
小护士抬头,从兜里翻出一块儿巧克力递给她:“不是我不借给你,医院是有规章制度的,你得申请,交押金的。知道不?”
米来把巧克力接过来,撕开巧克力的金皮儿,又伸过去递到护士嘴边:“姐姐,就这一次,诶呀,谈钱多伤感情呢。”
那七万块钱,早让奶奶存到存折里了,她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小护士顺口吃了,又从兜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儿科护士给我的,便宜你这大孩子了。”
米来笑嘻嘻的接了,把糖果放进了自己的病号服兜里,又去求:“怎么样?姐姐,就借我吧,反正这轮椅放这儿也没人用。”
“没人用也不能动。”小护士剜了她一眼。
“那押金多少钱?”米来问。
小护士转头瞥了一眼那轮椅,“五百。”
“那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不对?我把,”
还没等她说完,就觉得后背一凉,她转头,路婳浓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她手里拿着五百块钱,一把摔在护士台上,朝小护士说:“麻烦了,我们用一晚。”
感情这气儿是对自己的。
米来眼观鼻鼻观心的回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哪点儿又惹到她了。
交了钱,米来说:“姐姐,先放这儿,我晚上再来取,你要是下班的话,别忘了和别的值班姐姐说一声。”
小护士笑着点头,“晚上,你小丽姐值班儿,你找她,估计她连押金都不用,自己就给你垫上了。”
米来笑着说:“诶呀,我小丽姐对我确实,那没说儿的。”
却不知道为何,感觉路婳浓的脸更黑了。米来只得收起自己的社交状态,去拽路婳浓回自己的病房。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米来小声问她,又指了指床上躺着睡觉的奶奶。
路婳浓瞪了她一眼,坐在另一张空床上,抱起双臂不理她。
米来把拐仗靠在墙边,自己坐在她身边向她指自己床头上的语文书:“那我给你背课文儿?”
路婳浓扭了个头。
米来笑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很明显现在的路婳浓是个疯狂赌气的小女孩儿心态。
她知道这个时候该哄,该好好的哄。爷爷为了追奶奶,都能改自己的名字,她哄哄人还算什么事。
“你怎么了?嗯?你说出来,我好知道我错哪儿了,下次好改啊。”
路婳浓不吭声,只是撅起的嘴越来越高,用奶奶的话来说,都能挂吊瓶了。
米来换了个策略,自己挨个讲可能惹怒路婳浓的事。
“我今天没给你发信息说我午餐吃了什么?还是我借轮椅?这事有啥好生气的。”
她自问自答了一遍,又问路婳浓:“这个时候你咋过来了?不上课了?”
“体育课,自习,挨着。晚自习也不用去。”
“学习好就是有特权啊,你们班班任是不是都不用你家长请假就给你批假啊?”
路婳浓摇头,“我从锅炉房那儿翻出来的,底下那块儿大石头还在。”
米来一下子站起来,她别别扭扭着用自己的单腿儿弯下去,检查了下路婳浓身上的校服短裙,又去摸她的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