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小智一眼,最后贴着门口踱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路婳浓打电话。
第一遍她没接。
米来又打了一遍,这次刚响了第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
“什么事?”懒洋洋的嗓音,还配着呼呼的吹风筒渐消的声音。
看来这学霸确实没把今天这档子破事当回事。
米来贴着墙角站在窗户边,她伸出手打开了窗户,寒气从屋外瞬间扫进来。
“想你了不行?来吃烧烤吗?修车行这边儿路口那家大筋皮子。”米来伸出手戳了戳金属窗框。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路婳浓问她:“你知道了?没和人起冲突吧?”
米来看了一眼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没,小智带人平了这事,你以后不用躲了。”
从洗手间洗手出来的周州路过她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等了一会儿。
等路婳浓挂断电话后,米来转过身问周州:“为啥要请他们吃饭啊?怕我没钱还人情啊?”
周州轻笑,“知道你还问。你和他们不一样,别呆得久了把自己陷进去了。”
米来也笑,“你猜路婳浓一会儿来不来?”
周州仰起头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转头回答她:“肯定能来,这事是她引起的,她肯定得来。”
米来耸了耸肩,拖着周州的手臂进了包厢。
小智从桌子对面扔过来一张稍微带着点儿油腻的菜单儿,“基本上都点了,你们就看看饮料吧。”
米来认真看菜单的时候,小智问她:“小路来吗?”
她要了一瓶大冰红茶和大瓶可乐后转头看向小智:“不知道,没给准信儿。”
带着特粗大金链子的烧烤店老板认识小智,来送烧烤的时候,还特意多送了两盘儿毛豆和拍黄瓜。
小智带来的几个社会青年也不客气,烤好的肉串刚放进托盘里,瞬间就没了一半儿。
周州站起身,从托盘里拿了几串烤梅肉放到了米来的餐盘里。
小智看见了,也起身将托盘最下面压着的菜卷拨出来,一起递给了米来,大家都知道她不吃肥肉。
米来接过串放在自己餐盘上堆着,给周州倒了一杯饮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端着杯子站起身,将杯子底靠在玻璃桌面上轻轻磕了一下,“各位,今天先感谢大家,”
还没等她说第二句,包厢帘子被人轻轻拨开。
路婳浓罕见的披着头发,穿着长款风衣出现在包厢门口。
米来瞬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还要说点儿啥,她朝门口的路婳浓招了招手,“这里,这里。”
周州顺势起身给路婳浓让了个位置后,又去外面给路婳浓要了一副新的碗碟。
几个社会青年一个一个贼眉鼠眼的瞟路婳浓,小智看见之后很是刻意的咳了两声,他们才收回视线。
路婳浓贴着米来坐下后偏头问她:“给我讲讲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
“哦,就小智带着这几位哥刚碰上莫尚那几个大专哥,他们就怂了。”
“没了?”路婳浓问。
“嗯,小智还打了那人两巴掌,在咱校门口。”
路婳浓看向小智,小智起身把放着烤串的铁质托盘往路婳浓身前推了推,“没啥大事,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混子来烦你,你直接让米来找我就行。”
为了躲帘子而弯着腰走进来的店老板把剩下的烤串一把扔进了托盘里,问小智:“强子知道你带坏人家好学生吗?”
小智指了指米来:“那是强哥的亲外甥女。”
店老板看了米来一眼,“眼熟,你是不是经常路过这儿啊?”
米来站起身点头:“最近在我舅修车行打零工。”
老板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校服,紧紧皱起眉头:“瞎胡闹!这还上着学呢,强子怎么回事儿?”
说曹操曹操到,离老远李强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老板娘,我们家小黄毛在哪个屋啊?”
老板娘亲自领着他进了包厢。
店老板立刻转身指着米来身上的校服数落李强:“那孩子还上学呢,德育,好学校,你怎么能让孩子去你那破车行打工呢?”
李强嘻嘻哈哈的把手掌搭在老板厚厚的肩上,“她体育生,就当锻炼体能了,李哥要不也一起坐下喝点儿?我看外头没人了。”
叫李哥的老板探出头看了一眼包厢外的大厅,对着老板娘招呼了一声:
“我和强子喝点儿,来人你过来叫我,炉子灭了的话,千万别自己整啊,危险。”
年过中年的老板娘笑着提了一提冰镇过的啤酒进来,“知道了,知道了,这话都说十了年了。强子,和你李哥喝好啊,小朋友们还想加点儿啥和婶子说一声就行。”
李强刚在桌前坐下,那几个社会青年全都规规矩矩的坐直,不光垂着头,甚至连手都老实的放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