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州调完了温度,顺手拍了一下米来的肩膀,“你得了啊你,要是你以后有机会去奥运会,拿了牌以后记得我们就行。”
米来笑着点头,“那肯定啊,你们化成灰我都认识。”
三人正襟危坐,对着已经翻腾的锅,一个个眼巴巴的往门口望去。
周州的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后起身张罗下菜。
“神仙说快到了,让我们先吃。”
锅早已沸腾,肉下进去,没一会儿就烫熟。
米来把碟子里被周州摞成山一样的肉,夹进蘸料碗里,放入口中的时候,路婳浓戴着口罩进来了。
她路过周州,坐在了米来身边,转头看了她一眼。
“好吃吗?”
“好掐。”米来嘴里含着肉,含糊不清的回答她。
路婳浓脱下身上的棉服,犹豫了半天,还是摘下了口罩。
靠近右耳垂,白皙的脸上粘了一个创可贴,棕色小熊的。
米来放下筷子,指了指她的脸,“咋整的?回家一趟还负伤了?”
“嗯。削苹果,刀尖儿不小心碰脸上了。”
听学霸找理由,让人无法挑刺。
不是不小心撞了,也不是不小心摔的。人家的理由有原因有经过有结果,但米来就是知道,她在胡说八道。
回家那么短的时间里,她怎么可能突然想要吃个苹果。
然后非要自己削一个还把刀戳脸上去了。
就她摘口罩之前犹豫的那几秒钟,就充分证实了她这伤有故事。
但米来没问。只是起身,按照周州教她的蘸料方法现学现卖的调了一碗给路婳浓。
路婳浓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有求于我啊?这么殷勤。”
米来大高个子往那儿一杵,也不坐下,就抱着肩膀盯着路婳浓。
盯了好一会儿,路婳浓举白旗。
“赶紧坐下,有病似的。”
周州跟着仰头看向米来,“大米,这是你家神仙大人说的话?你赶紧掐我一下。”
米来不光掐她,还使劲搓磨她的脸蛋,直把她的脸蛋揉红了才肯放手。
“清醒了吗?”
周州得了机会,反身就把米来压在软包椅子里,一下一下的弹她的脸。
“服不服?服不服?”
路婳浓眼皮都没抬,伸出手里的筷子从米来身前小碟里堆砌的肉山中,挑了几块儿肉扔进了蘸料碗里。
吃过了才想起来劝架,“你俩别闹了,都好好坐下。”
米来惯常听路婳浓的话立刻收手,周州一时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压在米来身上。
白宇赢往里坐了坐,路婳浓站起来拨了一下周州的肩。
周州才像恍然大悟般从米来身上起身,“大米,你突然收手,吓我一跳。”
米来更显无辜,“你好重啊。”
“你放屁。我才多少斤,我一六五的个儿,能有多少斤?顶多一百零五。”
米来不信。
“你大腿小腿都是肌肉,怎么可能才一百零五?”
路婳浓坐回去,顺手又扯了一把米来的胳膊肘:“坐下坐下,听不见是不是?”
米来朝周州挤眉弄眼的坐下了。
饮料足饭饱之后,几人撑的不愿意动弹。
还是路婳浓抓过米来的脸指了指窗外,米来才像整个人上了发条一样,催促大家快点穿好衣服出门。
下雪了。
h市今年的第一场雪,挥挥洒洒的落在路上。
他们四个都是本地人,对雪本应没有那么执着,却也对初雪有些没来由的兴奋。
大概是身边有朋友,刚好又吃饱喝足,出来的方式略显刺激。总之这么一集合,让人有些奇怪的心潮澎湃。
米来套着不合身的面包服,快速的在路婳浓耳边小声问了一句:“你脸到底怎么弄的?”
路婳浓不理她。
米来又偷偷去拉路婳浓的小手指。
换来的是整张温暖的手插ꔷ进自己的指缝里,路婳浓抬起空着的手扑了几下米来头顶的雪,“早知道,带件儿带帽子的好了。”
大概是场景有些浪漫,身边的人也给足了安全感。
米来终于问出了口:“我们在学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怎么脾气那么,不友善?”
路婳浓闻言,嘴角轻轻上扬。
“语文是不是你最好的科目?”
米来点头,“你咋知道?”
“你还真是…”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吧?你小时候就说过了,我记得呢。”米来兴奋的抢答。
路婳浓抬眼:“你记得什么了你记得。”
米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那你说哪件事我没记得了?”
“米来。”
“等下,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叫我大米,每次都叫我大名算什么?”米来问。
“你小学之前还不叫大米呢,怎么上了个初中就换名字了?”路婳浓轻飘飘的问,很有一种自家菜地里大的白菜离了两天就被别人家小猪偷走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