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了路婳浓的眉毛,眼睛,又一路向下亲了亲她高挺的鼻梁。
路婳浓慢慢睁开眼睛,仰起头看她。
米来放下手,把裤子后兜里刚刚藏起的小野花一并送到路婳浓的眼前。
三朵小野花,单朵黄的一对紫的。
挤挤挨挨着盛放在路婳浓的眼前。
路婳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了触那软塌塌的花蕊。
米来依然单手挂在她头顶上的卷帘门上。
一笑起来,那往日藏在口腔里的单边小虎牙就露了头。
“好看吗?”
路婳浓低头看看花又仰头看看米来。
米来小心翼翼的把那朵小黄花别在了路婳浓的耳边,剩下的两朵紫花插在了那模板缝隙间。
又侧过身,从门边拿过那记号笔,在谈恋爱三个字下画了一个可爱的简笔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发间别了朵小花。
她手指曲起敲了敲那木板,问路婳浓:“怎么样?”
路婳浓笑着摇头:“不怎么样。”
米来把那笔递过来,“那你画。”
路婳浓看了眼悬在空中的笔,接过来在那小女孩身边画了个小狗,依然是小学生画风,那小狗乖巧的将两个前爪子缩在胸前。
她反问米来:“像你吗?”
“像。”
米来歪头看了一眼那小狗的样子,学着把自己的手架在两侧看着路婳浓:“旺,旺。”
路婳浓攥着笔一下子扑到米来身上。
米来立刻双手抱紧她,顺势带着她转了几圈儿。
路婳浓的手忙抵在自己耳边那娇..嫩的小黄花上,恐那小黄花儿一个不小心被她甩出去。
有人拍她们。
路婳浓还好心好意的对着镜头笑。
米来放下路婳浓,用最快的速度拉上卷帘门,又转过头拽上路婳浓的手。
路婳浓气喘吁吁的问她:“去哪里?”
清北附近有公交站,米来拉她上了快走的公车。
b城的公车和h市公车的区别是,它是分段儿收费的。
米来搞不懂司机的问题,索性直接扔进十块钱,“这样够了吗?”
司机看了她一眼,又侧过头看了眼她身后的漂亮小姑娘,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懒散的午后,公车上只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
她们不约而同的走向倒数第二排,坐下以后,一起把头搭在靠背上,仰头看车顶。
车子慢慢开起来,米来坐起身,把车窗拉开。
带着街边甜栗子香的风吹过来,把米来散着的头发吹向路婳浓。
路婳浓从随身的小包里拿了那根旧簪子,手掌摊开给米来。
米来斜着看了一眼,两手利索的在脑后打了个髻,从那软软的掌心拿了簪子,把它簪在了脑后。
路婳浓上手摸了摸那簪子,顺带着摸了摸米来暴露在阳光下的后颈。
她轻轻捏了捏,对米来小声说:“毕业了,我想回h市。”
米来摸她的手,顺着那修长的指尖一寸一寸的摸向指底。
“不想演戏了?”
路婳浓头轻轻靠在米来肩上,轻声问她:“你喜欢?”
米来摇头,“都行。”
“米来,说实话,你有在电视上广告牌上看过我吗?在我们不在一起的那几年。”
米来想了想,笑着摇头:“我不看电视,”眼见着路婳浓肉眼可见的懊恼,立刻接上:“但是我会特意搜你的东西看。”
路婳浓转头问她:“那你喜欢哪部?”
“黎明之前吧。女特务多带感?像不像你带我去看的那部电影?”米来挑眉问她。
公车路过一个中学,呼啦啦的上来一大堆中学生。
他们斜挎着书包,裤脚要挽在鞋子上,露出那些时兴又昂贵的球鞋。
互相叽叽喳喳着吐槽老师又或者约着周末一起去哪里玩儿剧本杀。
时代变化快,一些新兴的东西又像旋风一样席卷整座城市。
路婳浓默默戴了口罩,伸出手把自己的头发弄乱挡在脸边。
有些后悔没带上帽子,帽子被落在了小餐馆。
米来看她,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路婳浓把整张脸靠在米来的肩膀上,隔着衣服偷偷咬她。
米来只能默默忍着。
小丫头牙口好,咬下去的时候丝毫没留情。
待路婳浓松开了嘴,米来手捂在自己被咬的地方问她:“你怎么光咬我?”
路婳浓上眼皮一掀:“喜欢你才咬你。”
米来又立刻没出息的被说服。
公车默默把这些青春洋溢的中学生一个一个的送到站点。
路婳浓靠着米来的肩膀看窗外的景色,直到她看到一家街边的女装店。
她立刻亮着眼睛去拽米来,直到米来被懵懂着拽到那家女装店。
门口挂着一件劣质的鹅黄色长裙。
像路婳浓说过的,鹅黄色,碎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