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来手掌抵在他的警服上, 她笑着问:“这你就不懂了吧?”
王京后撤了一步,米来松开手继续说:“得了,我也不和你闲扯了, 咱俩也没什么旧可叙。我就两句话,高考之前, 你得把我放出去。第二句,给丽姐问好。”
“屁的丽姐,她叫郑燕。”王京说。
米来也不和他掰扯, 手摆了摆,“随便你怎么说,丽姐是带我的师父,我永远这么认她。”
在警局里呆了整整七天,唯一来看过她的是李强。
李强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磨了警察好半天, 被允许进来「探视」米来。
那铁杆子合成的「小监狱」里, 有酒驾的,还有打架的。
李强就隔着那铁栏杆儿冷着脸问米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米来靠在墙边笑:“反正没进大牢,不是吗?”
李强冲她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没救了,米来。”
他费劲吧啦的进来,说了两分钟的话又气冲冲的走了。
出去的时候,王京为了避嫌也没来送她。
米来脚踩在警局的台阶往后瞧,大厅里「为人民服务」的金色字眼儿相当抢眼。
还是刘都安开他的车来接她,上车之前,刘都安举着鸡毛掸子眼巴巴的看她。
米来笑了,放开车门,她朝刘都安举起了手。
刘都安嘴里念念叨叨着他们这行烂熟于心的话。
那鸡毛掸子打在身上,也不觉得疼。
再跨了个点燃的两盒火柴,二人踩灭火后上车。
刘都安和她说:“小刀儿气疯了,说等你出来的时候,让你赶紧联系他。”
米来头靠在车窗框子那儿笑。
丝毫没有怕的意思。
刘都安等红灯的时候,狠推了她一下:“你别整这出,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了似的。”
米来收起了笑,望着窗外发呆。
历年的高考都是那几天。
米来想趁着路婳浓还在h市去看看她,她计划了很久。
带上那颗借口,她在镜子前面转啊转。
给自己打气的同时,希望路婳浓看到自己不要太刻薄。
又希望路婳浓根本就不知道她曾经为了送她高考而特意打扮过。
豪庭还在封着,人一闲就都往北苑这儿涌。
米来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一片惊呼。
“米队,你穿的这啥啊?”
“天呢。我看到了什么?”
“米队,快赔我的眼睛!”
说法都略微夸张了。
她穿什么了?她不过就是穿了一条正常这个年纪女孩儿该穿的连衣裙儿罢了。
还因为那裙子是路婳浓选的,有点儿短。
米来不理这帮粗俗的大老爷们儿。
她敢放小刀儿的鸽子,自然就不怕他们反。
从学生们入考场巴巴的等到学生们出场。
米来才看到路婳浓的脸。
她太想她了。
想到有些近乡情怯。
是她哥来接她。
她看到他们相互张望着直到找到彼此。
米来放下手里特意在花店买的花儿,站在人群里看向路婳浓。
她怕她再少看一眼,路婳浓就会飞到她再也够不到的灿烂未来里。
花儿垂在腿边,花瓣抵着她的小腿,蹭的小腿有些痒。
她低下头看了看,再抬起头时,路婳浓正正好的站在她面前。
路婳浓勾唇,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问她:“你是回来爱我的吗?”
米来顿了顿,只能摇头。
“哦,不是来爱的,那就是来做的。”路婳浓眼睛盯着米来被花瓣磨的肿了的小腿。
她又提醒了一句:“发泄压力。”
米来突然想起来,路婳浓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问过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彻底的拥有彼此。
她每次都会回答「高考」。
那个曾经以为很久很久的以后此刻它突然,猝不及防的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路婳浓弯腰抢了她手里的花,“你皮肤过敏了,把花给我吧。”
是在陈述事实。
米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她讲清楚。
“不是因为过敏了才把花儿给你,是因为我知道过敏也买了花儿想让你开心。”
路婳浓埋头闻了闻手里的花束。
她转头问米来:“带身份证了吗?去哪家酒店啊?”
米来不太好意思说身份证的事,所以她转移了下话题:“刚才飞扬哥不是在吗?”
“嗯,看到你,我就让他回去了。”路婳浓不在意的说。
考生太多,她们两个隐在人群里,让米来看不出去。
她没办法判断路婳浓话里的真假。
但考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她想了想,对路婳浓说:“这边的酒店肯定早被人订满了,不如,你和我去北苑?”
路婳浓摇头:“你们那儿人太多,我不好意思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