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儿轻蔑的笑,“这里武装合法,他们没切实的证据不敢动我,我就是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了卧底。倒是你,”他眯起眼看向米来:“你刚那枪到底打在哪儿了?”
米来抖着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听说,听说用刀扎这儿也能死,死人。”
小刀儿手拍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
又冰着一张脸把刚刚因为这场冲突而死的人,踹进了河。
他踹完了人,回头看米来的时候,突然抬手指她的胳膊问米来:“你不觉得疼吗?”
米来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就吓得晕了过去。
小刀儿好酒好菜的招待米来好些天,等米来胳膊上的子弹擦伤大好了以后,又亲自教米来各种枪械的拆装和瞄准。
等米以为他要和她谈国内销路的时候,小刀儿又用来时的办法把她送了出去。
却绝口不提那东西的事。
米来有些困惑,又迷茫。
她觉得小刀儿没那么信任自己,又找不出错处,就像留阿丽在国内一样,是不是打算以后冷处理了自己。
米来从国内出发的时候还人五人六,从破船下的咸腥海鲜堆里再重新冒头的时候,人已经像换了一个。
小船行到半路,米来跳下船,费劲的往计划好的渔村游去。
她虽然野路子学会了游泳,但从来没在水里泡过这么长时间。
太阳在上头晃,光照在水里会让她感觉又晕又晒的皮肤疼。
她不知道最后是自己游到岸边的,还是有路过的渔民把她捞回去的。
总之,她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渔民家的竹床上。
身边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正眨着大眼睛坐在床头看自己,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给那小丫头比喝水的动作。
小丫头立刻跑出屋,不一会儿回来给她递了一个葫芦瓢。
米来端着那葫芦瓢,浅尝了一口,是甘甜又冰凉的井水。
她将瓢里的水一饮而尽后,问小姑娘:“你们家有电话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小丫头点头,指了指电视下的红色老式电话。
米来立刻爬起身,第一时间给刘都安打了电话。
等她放下手里的话筒时,她问小姑娘:“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去收网了,妈妈去警局了。”
米来笑着点了头。
问小姑娘:“能不能帮姐姐再接一瓢水?我一会儿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小姑娘甜甜应好。
米来跟着小姑娘走出屋,趁着小姑娘转头舀水的功夫,她从他们家的小砖房溜了出去。
胳膊上的伤被海水一泡又有些胀胀的疼。
屋主人大概是好心,想要警局里的人送她回家。
但她不能麻烦人,身上的枪伤也不好解释,自己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捂着自己的左胳膊,踉踉跄跄跑了几百米远,就躲在一家人的柴垛后歇了小半夜。
半夜她听见警车过来,身子往里躲了躲。
一个小渔村附近镇上的片警儿,大概是没想过一个被海水飘上来又能自己去医院的人有什么问题。
见人走了,连找也没找,又开着车回了镇上。
下半夜,有h市车牌的车过来。
米来从柴垛后爬出去向车里的人招手。
被扶上车,米来第一时间就要吃的。
这一路上闻了太多的海鲜味儿,她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海鲜了。
车停在镇上,在镇里的小卖部买了点儿面包肠八宝粥什么的。
刘都安手把着方向盘斜眼问副驾上又黑又瘦狼吞虎咽着的米来,“米队,这一个多月没见,咋造这样了?”
米来把手里的空八宝粥罐儿盖好盖子重新扔进了塑料袋里。
她打了个饱嗝,给刘都安撸起自己的长袖T恤袖子。
那子弹的擦伤此刻已经红肿,正往外冒着白色的不明东西。
刘都安轻「嘶」了一下,“幸亏小刀儿当年看不上我,不然出了国我这小命儿都没了,赚了钱没命花有什么用?”
米来扬起眉看向刘都安:“老刘,你想没想过,咱们摆脱小刀儿的掌控,自立门户。”
刘都安沉默了一会儿,待车从眼前的十字路口拐过去之后,他答:“小刀儿手里有点儿赚钱的行当,没了那个,豪庭可能不好办。”
米来轻轻笑了一下,“就是说,咱们继续装着,把帮小刀儿卖东西的人揪出来送进笆篱子,那小刀儿没人可用,不就用咱们了?”
刘都安转头看米来:“你真要蹚这浑水?咱们不干照样领五位数的工资,要是干了那个,这辈子就善终不了了。”
米来放下副驾的椅子,躺下去之后再没回刘都安的话。
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看到了h市熟悉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