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在钱可可隔开她和米来的时候,就开始焦躁。她尽力保持镇定,但还是慌的手有些发抖。
她把手垫在自己身下,垂下头去看身下的野餐布纹路。
还在心里默念:我没病,我没病。
她身边的王晶晶看了一眼状态不对的路婳浓,轻轻推了她一下,“你没事儿吧?”
把路婳浓吓了一跳,她眼睛死盯着王晶晶下意识的反驳:“我没病。”
王晶晶抬眉诧异的笑了一下:“你说什么呢?精神不好吧。”
路婳浓浑身抖着偏头去躲王晶晶的视线。
王晶晶皱眉,她又伸手碰了一下路婳浓的手臂,路婳浓「腾」的一下子站起身,痛的轻呼了一声。
王晶晶也跟着站起身,“你怎么了?路婳浓。突然犯什么神经?”
米来抬眼,路婳浓像在外受到伤害的小豹子一样,不管不顾莽莽撞撞的直往米来怀里冲。
头垫在米来的肩膀上直摇头,“我没病,她才犯神经。”
米来托着她的背,神情不善的看向王晶晶。
王晶晶则是分外无辜的朝她摊手:“我就碰了她一下,至于吗?跟个神经病似的。”
米来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路婳浓在听到神经病的时候,身体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赶紧去推身边的钱可可:“你快点儿带她走,离我们远点儿。”
又把手护在路婳浓的后脑上,轻声哄她:“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钱可可看了一眼把头紧紧埋在米来怀里的路婳浓,赶紧去扯王晶晶:“你欺负她干嘛?”
王晶晶推了她一下:“我没有,我就碰了她一下,她突然发疯,我有什么办法?”
钱可可皱眉,“诶,爱啥啥吧,你先跟我走。”
王晶晶几百个不乐意的被钱可可拖走了。
等周州和白宇赢回来的时候,路婳浓依然躲在米来的怀里不肯出来。
周州明白这是路婳浓的焦躁症犯了,但是白宇赢不知道。
他狂给米来使眼色:“这下是不是要发喜糖了?”
米来边拍路婳浓的背边捡起野餐布上的薯片砸向白宇赢。
白宇赢盘腿坐在米来对面,两手往薯片袋上一砸,薯片袋就像个小爆竹一样「嘭」的一声爆开。
路婳浓缩了一下,好奇的转头去看。
米来又给白宇赢扔了一袋,“来,给你嫂子再表演一下。”
白宇赢虽然瞪她,但还是听话的又拍开了一袋儿薯片。
路婳浓缓慢的转身,坐在米来身前,后背靠在米来的怀里,自己摸了一袋薯片怯生生的递给白宇赢,还一脸的期待。
白宇赢接过来笑了,“嫂子这是怎么了?咋跟个小孩儿似的。”
米来探头看了一眼路婳浓漂亮的脸蛋儿,伸出手摸了摸后把她搂在怀里:“这叫童真,你懂个屁。”
白宇赢狠狠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扭了扭手,拍了一个最响的。
身边同样在「野营」的高三学生们,还起哄让他再来一个。
等到路婳浓状态稳定了一点之后,米来贴过去问她:“刚才王晶晶欺负你了?”
“没有,但她说我是神经病,我不是,她才是。”路婳浓委屈巴巴的说。
不知不觉在操场上坐了一整个下午,让米来痛恶又期待的任垚终于上场了。
他穿得有些过于隆重,一身燕尾服,衬衫领口下是法式纯白色领带,浮夸的要死。
钢琴也是好几个人带着白手套搬上台的,穷人米来不懂这种有钱人的仪式感。
随便搬个琴就不行?万一把那贵东西磕了碰了的,多闹心。
刚暗下来的天,底下站着的都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
流畅的钢琴声一响,米来觉得整个人都被音乐洗涤了。
她此刻承认钢琴贵点儿确实有贵的好处,但绝不认同是因为任垚弹的好。
路婳浓正窝在她怀里「咔嚓咔嚓」的和周州比一分钟内谁小饼干吃的多。
米来觉得她对任垚的关注还不如周州手里的饼干筒。
白宇赢掐着手机,到时间之后把她们两个的饼干筒拼到一起,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路婳浓愿赌服输:“我选大冒险。”
周州眼珠一转,“行,那你就在这儿学小企鹅跳舞。”
路婳浓为难道:“那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周州立刻跪起身,“这里有你喜欢的人吗?”
米来抬眼。
路婳浓立刻从野营布上起身,就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摆在屁,股两侧,耸着肩一下一下的从米来身边走到周州身边。
周州又坐回去,笑的不能自己。
路婳浓也迟来的觉得丢人,捂着脸从高三学长学姐的起哄声中跑回去抱紧了米来。
还没等米来的爪子抱回去,路婳浓就被一个陌生学姐笑着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