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当下,黄追与叛军被围困,他不仅气势不降,反而还厉喝道:“吾乃和公麾下第一将,率军护卫圣上,尔等阻拦是要造反吗?”
可谓是倒打一耙,若应了他,不管说什么,对方只消咬死是护卫天子,他们都不得理,毕竟他们确实要帮着百姓造反。
祁洵不答亦不慌,因为这一切都不出秦恒公主所料。
但见城墙上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单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让人臣服的威压,他朗声一语:“朕怎不知和公如此有心,敢养五千私兵来护卫朕。”
那熟悉的低沉威音如同一桶冷水兜头泼下,黄追不敢置信地回头一看,竟然是身穿天子虎袍的秦文帝?!
他,他不是死了吗?
黄追瞪大眼睛,惊愕丝毫不加掩饰,以致跟随他的兵尽皆面色惶惶。
“末将参见圣上。”
祁洵率先单膝跪地行尊礼,所有龙虎军紧随跪下行礼,一声整齐的“参见圣上”震天动地,磅礴的气势直接将叛军的底气碾碎,亦将叛军的胆气磨灭。
“当,当当,当……”
黄追尚未认输,那五千叛军却已弃械投降。
“你,你等莫不是忘了和公所言,流落在外的皇子被和公寻到,我等可是身负大任,你等岂可如此轻易投降于敌?再者,秦文帝早已驾崩,那城墙上的一定是冒牌货!”
“呵,黄将军实属胆大包天,不仅意图谋反,还污蔑朕不是朕。关卿,按照秦法,黄将军此番行事该当何罪,追随其者又该当何罪?”秦文帝王濯底气十足,从始至终从容不迫,令底下动摇的人一下子打消疑虑。
关旌站出来,对底下叛军道:“依照《秦法》卷十第五十四条律文:凡意图谋反祸乱北秦者,杀无赦。凡不听劝阻,执意追随谋反者,诛九族。凡谋反未遂,中途悔悟者,免死发配三年。今刑部侯辅关旌在此作证,圣上可依法惩处叛军。”
“惩处”二字吓得叛军忙不迭下跪,唯有黄将军因年老,腿脚不便,再加上心有不甘,未及时跪下。
于是秦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黄追谋反之心坐实,且不思悔改,依照秦法,朕判之——杀无赦。祁洵,立即行刑。”
“末将,遵旨。”
祁洵领命,抽出佩剑,一步步走向黄追。
黄追终于知道慌了,忙吼道:“吾乃追随泰帝的老将,战功赫赫,吾看谁敢……”
“杀吾”二字未出,祁洵一剑捅穿黄追胸膛,又拧了下剑。
待剑抽出,黄追瞪着眼仰倒在地,咕噜血泡从他口中溢出,再无法言说一个字。
下一息,东门处龙虎军欢呼声响彻天际。
与此同时,西门处同样发生变故。与东门处一致,永淮军三千人马大摇大摆排队进入西门,于入内两千人后,城墙上突然冒出一排连□□箭手,向城外那一千尾巴齐齐发箭,城门趁机关合。
永淮军那两千人马反应倒是迅速,领头将领立即让士兵列阵,准备冲出西军包围,只要攻入皇宫,此战即胜。
然而一支冷箭直接穿透发号施令者的喉咙,骑着马的蒋攸放下弓箭,对西军众人道:“依照《秦法》,意图谋反者,杀无赦。”
“杀——!”早已列阵的西军冲向如无头苍蝇般的永淮军,喊杀声不绝于耳。
蒋攸没有上前,她带着随行的关艟后退,很快隐匿了身形。
“去跟着城外那些散兵,他们必然溃逃向来处,务必将永淮一党连根拔出。”蒋攸吩咐阴影中的北秦暗探,外面那些散兵游勇就让暗探和不良军去解决。
她们的话……
蒋攸回头看向皇宫方向。
苏漠不在此处,必然是去了皇宫。
“关艟,你替我去北门可好?北门将虽是丞相的人,但北门兵力有半数被抽调去了东门,我怕会出意外。你带一支不良军去支援,不能让秦欣公主与李隆晟逃出秦京。”
“那你呢?”关艟皱眉,不是很愿意,但明白大局为重,是以没有任性拒绝。
“我去皇宫,履行大理寺少卿的职责。”蒋攸笑得轻松,好像不是去办什么大事。
然关艟却眉心紧锁,她总觉得她媳妇要涉险,遂拉着她,不让她毫不留情地走。
蒋攸无奈,伸手抚平关艟的眉心,说:“我不会有事,你放心,这次不骗你。”
关艟凝视着她,伸手拨开她的前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说的,你要是出事,我就…就让你下不了床!”
“噗。”蒋攸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们尚未圆过房,谁在上面还不一定呢,怂怂可真敢说。
关艟悟到她的意思,红着脸咬牙切齿:“你别笑,我武艺比你好,力气比你大,我肯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