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用过药,但季长忆还是本能的替乔波尔担忧着:“波尔,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把所有问题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你先冷静点。”
乔波尔脸上挂着泪水,双眼潮红的看向季长忆,那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祈求:“我接受不了凌希像我一样这么痛苦……救她等同于救我自己,所以你一定要帮帮她!”
季长忆拢了拢耳边散乱的长发,抿嘴不语。
帮自然会帮,但她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乔波尔为了别人轻易放低身段。
踌躇一阵,终是表露了多年来都未曾说出的心意:“波尔,你在我的眼里是无人企及的存在,请你永远站在傲峰之巅俯看一切。所以请不要轻易向他人示弱,永远不要。
我承认我讨厌凌希,即使我从来没有正儿八经深度了解过她。但我也会因为你而爱屋及乌,更何况我是医生,医者仁心一视同仁。
我喜欢你,但这样的喜欢我看不到结局,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说完,季长忆站起身准备离开,临到门口又转身看向无动于衷的乔波尔。明明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漠,也无数次的设想过说出喜欢后不会得来回应。
可真说出口又印证了早就预料的结果,但还是会叫她怅然失落。
乔波尔呆滞的看向季长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不表态是她认为最好的答案。
“不要每次等到发病了才吃急救药,平时也要按时吃常规药,发病前都会有精神预兆。所以给自己准备一个牙垫,以防万一。
自从遇到凌希,你的情绪和精神状况不容乐观,你爱她大于整个世界,但可不可以分出一点点爱给自己?好好休息吧。”
……
秦韫身着亮滑缎面睡袍,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想着昨晚把楚小曦带回家,这小朋友还算听话规矩。
没想到清晨里竟会不老实的骚扰自己,那云云雨雨还历历在目,使得她心情愉悦的笑弯了星眸。
楚曦手法生疏笨拙,一来二去惹得秦韫腰酸背痛。所以会时不时的挺一挺腰段缓释疼痛。
虽然那睡袍不是透明的酒红色,亦是被秦韫系着腰带,不掺杂任何诱惑的意思,可缀着隐隐若现的红樱桃,正不停的招惹着楚曦的眼睛。
实在受不了这种不经意的撩拨性感,楚曦索性走到床边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了秦韫的身上。
任由楚曦将扣子悉数扣上,秦韫傻傻的不太理解:“怕我着凉吗?我不冷的……”
楚曦心底那道被秦韫破闸的防门正疯狂的倾泻出汹涌。
站在秦韫身后,一只胳膊牢牢的搂住她的肩头,而另一手就像是恶作剧的小朋友,胡乱捣蛋了一切。
也许红樱桃(对不起,车厘子真的有蛮过分)是最解渴的良药。
秦韫虽是享受这骚扰的快意,但又理智的抽出楚曦的手,批评:“知道我家乖乖年轻气盛受不住诱惑,但不可无度。”
这倒是让楚曦意外,在她固有的印象里,秦韫才应该是需求无度的人,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节制。
楚曦弯腰吻了吻秦韫的眉心,认真的岔开了话题:“我原谅你跟外面的那些野蝴蝶乱飞。但是从现在开始,请小姐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我无法控制对你的占有。”
秦韫转身拉着楚曦的手,郑重的问道:“你真的很在乎我跟别的男人女人睡过?”
秦韫之所以抛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她意识到这是摆在自己和楚曦面前最深的沟壑,一日说不通永远隔阂。
“我当然在乎,但这不是必须的,只是从现在开始不可以了,你只能和我做快乐的事。”
“傻瓜……跟我来。”
楚曦不知道秦韫要带她看什么,只见她拉开窗帘任由光芒普照在彼此身上,卧室里昏暗的灯光也被湮没在太阳之下。
回到床边,她又将绒毯掀开。
那洁白床榻里星星点点又格格不入的几丝艳红,硬生生的扎疼了楚曦的眼睛。
楚曦几乎是软着身子跪到床上的,她双手撑着床单,这一刻后悔莫及大过了满心欢喜。
明明揭开了藏在猜疑之下的大好事,秦韫却没想明白楚曦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意不意外?”她俯身抱着楚曦宽慰,这才看清那孩子正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秦韫慌了:“你……为什么会哭?”
楚曦一脸悔意,她拽着秦韫反手紧紧抱着她,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赋予了自己全新人生的女人。
楚曦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在这个充满情迷意乱的美好清晨里,乔波尔布置的这道作业她可以写的明明白白了。
“我……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如鲠在喉,划得楚曦喉间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