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姿势后, 她扶托着乔波尔的手将笔慢慢挪到墨碟里, 点了几下墨又沥去多余的,动作轻巧利落又娴熟。
“取墨多少取决于你书写的需求与习惯。但最好不要一次取太多, 写之前平拿毛笔以免造成斩卷……好了, 现在可以写了。”
凌希的掌心微润软滑, 她握住乔波尔的手落笔一下又一下,墨被赋予了灵魂描画在蝉翼纸上,亦是落于乔波尔的心间。
写出来的字虽然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但笔锋初见成形。
乔波尔在分神,因为她想记住凌希掌心的触感,还有短暂得让人不舍的温柔。
这不禁让她的幻想变得更玄妙,真想去到未来,去看看和凌希琴瑟和谐的婚后生活。
凌希感受到了目光,侧头看向乔波尔,这才发现自己的学生哪儿有心思练字,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近在咫尺,这女人的眼神掺杂了太多的情愫,使得凌希在此刻显得更冷然。
她无视了乔波尔炽热的目光,默默地松开手侧身而退:“书法讲的就是聚精会神,你光看着我,能学会什么?”
乔波尔放下毛笔,犯浑犯得理直气壮:“可是我就想看着你。”
凌希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现在是上课时间,端正态度。”
乔波尔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失落难以掩盖。
凌希看在眼里,竟然再次陡生出这女人有些可爱的错觉,她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回到了讲台。
乔波尔垂眼看向凌希教写的字,不解:“今天你教的这是什么字?”
“中山篆的乔字,你的姓氏。当然,正统的中山王篆里并没有这个字,这是书法家们拆分偏旁部首延展出的5000多个字里的,你可以练着玩。”
“叮——”
下课铃声响起,凌希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这个行为还蛮反常的,她开口安排着:“延堂二十分钟,你好好练字。”
乔波尔有些坐不住,嘟囔着:“大学还兴延堂?”
“反正我这里兴,你就练这个字,不懂可以问我。”
“未免太严苛了点?”乔波尔双手撑着下巴不想动笔,只想偷懒,看来咸鱼的懒癌是具备传染性的。
“我教了那么多学生,你是最不听话的一个。”凌希批评着,转身在黑板上重新写出一个又大又标准的乔字:“对着黑板练,不然我就继续延堂。”
“吃汉堡吗?”
“……”
“薯条都软了!”
“……”
“讲课讲了这么久,要不喝杯可乐润润喉?”
乔波尔翻出炸鸡套餐,提着可乐伸手想要递给端坐在讲台上的凌希,这一刻,她是真的可爱。
凌希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拿起毛笔就在乔波尔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大八叉:“乔波尔同学,你是真的很不听话。”
……
帅不过三秒,大型翻车现场。
凌希的白棉T恤上到处都是墨水,两个眼眶被毛笔涂了大大的黑圈,脸蛋上一边一个八叉,鼻尖也是黑不溜秋的。
她对着镜子洗了半天,脸都快搓脱皮了,墨水的印渍还是洗不干净,嘴里不停的数落着乔波尔:“你说你这个人吧,长得跟天仙儿似的气质也不赖,疯是真的疯,下手又还没点轻重!”
乔波尔斜靠在一旁不以为然,傲慢地冷哼着:“哪儿有老师拿着毛笔给学生乱涂鸦的,你这是自作自受。”
“你还有理了?大不了也在我的手上画个叉咯……吃激素长大的吗力气跟头牛似的!”
确实,乔波尔有一半西方血统,问题不在她力气大,而是凌希那小身板太脆了,整个一弱鸡来着。
凌希一想到乔波尔一把将她摁在桌子上,任凭自己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她的魔爪,还拿着毛笔在脸上乱作画,心里憋屈的那股劲把肝都气痛了。
“好歹我也是渲大的老师,来来往往那么多学生,我不要面子的吗?!”
看着凌希气鼓乱吠的模样,乔波尔一扫昨晚的阴霾,心情好得不得了:“懒猫,馋猫,花脸猫,你的标签越来越多了……”
“我上辈子是不是屠了你全家,这辈子你来讨命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上辈子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背叛了我,欠的情债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乔波尔走到凌希身旁关上水龙,谨记猫得顺着撸的真理,给她一巴掌再喂颗糖,凌希这个狗东西绝对还会再上当。
“不闹了,带你去吃饭,顺便赔你一身新衣服。”
凌希挂着一张花脸,别说吃饭,走出厕所都需要勇气。
乔波尔见她支吾着想蹭饭又畏畏缩缩的样子,便从款包里拿出了化妆袋:“把脸凑过来。”
“你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