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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听到提示音下意识睁开眼，灌满鼻腔的水让沈星无法呼吸。
她挣扎着在浴缸里坐起身来，在她的移动之下，溢满浴缸的淡红色液体从浴缸里涌出去一些。沈星虽然看不清楚，但因为手下用力察觉到手腕的刺痛。
“咳咳咳！”
沈星抹了把脸将脸上的水抹去，又将鼻腔里余下的水咳出去才恢复视线，她看清了眼前的环境。
这里是小破屋的浴室，她只穿了单薄的白色纱衣，此时衣服也被浴缸里的液体染得发红。
沈星看向白色洗手池边蔓延的血迹和窗帘上红色的血手印，有几分怔然地抬起自己的手。
沈星的两个手腕都被利刃划破，血液滑落在温热的浴缸里，从它坠入的地方把附近的液体渲染成自己的颜色。
“X！”
沈星从浴缸里起身，顶着眩晕踩到白色的瓷砖地面上留下几个血色脚印。
沈星脚步不稳地往浴室门口走去。
“系统，系统怎么回事？”
沈星的呼唤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沈星感受着愈发虚弱的身体，努力往门外移动。
沈星打开门，浴室外的寒风急促地灌入带满水蒸汽的浴室，凉气不可避免地灌到沈星身上。
“咳咳咳咳......”沈星扶着门框猛咳几声，“系统，手机在哪儿？”
沈星环顾客厅，入目之处却没有诺基亚的影子。
沈星艰难往客厅走着，她不小心踩到一个横放在地的酒瓶，客厅的场景快速旋转，沈星意料之外地摔倒在地，激烈碰撞的疼痛几乎将手腕不断渗出血液的疼痛掩盖。
沈星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忽大忽小，手边的血液沿着地板蔓延，陷到地板之间的缝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星身上的寒意突然消失，她觉得身体变得暖和，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不见。
沈星扶着沙发艰难起身，看向随处可见的酒瓶和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这杂乱的环境绝对不可能出自她手，人格更替又出现了？
沈星强撑着继续往前，脑中回忆着自己最后的记忆。
圣诞节，沈星在酒吧想卡着BUG告诉顾清霁系统相关的事。在她吻向顾清霁之后，酒吧断电，突发凶案。
再之后，沈星似乎就失去了意识。
沈星的状态如回光返照般好了起来，她吸着鼻子看过客厅之后，试图往卧室移动。
中途沈星任何试图和系统的联系都没有得到回应，难道系统在酒吧掉线之后就一直没有重连吗？
在沈星喘着气扶到卧室门框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耳边有系统的提示音，系统到底是上线状态还是掉线状态？
沈星眼前没有看到任何光幕，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系统？”
沈星的呼唤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失重感让沈星失去平衡，她的手紧紧扣住卧室门框才堪堪站稳。
“咳咳咳......”
沈星扶着门框猛烈咳嗽几声，心底冒出来一道急切的嘶吼。
把身体交给我，主人格，把身体交给我，求你了，你快死了，不要耽误时间了，我再也不杀人了，再也不杀了......
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都是我的错，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听着脑海中那道阴冷疯狂的声音，沈星的心沉了几分。
副人格说她快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星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求生的本能让沈星想快点找到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等灯登等......”
卧室里的诺基亚铃声在沈星走进卧室时响起。
沈星循着铃声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诺基亚，她扶着墙走近手机将它拿了起来。
诺基亚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没被保存，沈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顾清霁的号码。
“喂，沈星，你要吃的那家泰国菜关门了，我换了一家买......”
沈星听着电话另一头熟悉的声音，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逐渐模糊。
泰国菜，什么泰国菜？
沈星努力维持着清醒，喉头颤抖着发出声音。
“顾清霁......”
沈星喊出顾清霁的名字，却发现在这一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咳咳咳咳......”
沈星趴在床边猛烈咳嗽几声，脑海里副人格的声音又急促地响起。
现在不是浪费时间跟她说话的时候，快挂断她的电话，拨打120！
沈星捂着脑袋，试图把这吵闹的声音从脑海里压下去。
“沈星？”
电话另一头的顾清霁迟迟没有等来沈星的后半句，正在上楼的她加快了脚步。
“沈星你怎么了？我快到你家了。”
“我不太好，帮我打个120吧。”沈星扶着床勉强站起来往玄关的方向走，既然顾清霁快到她家了，她得给顾清霁开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