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自己都在想,自己的手一定是极好的,因为用上这双手的时候,童司晴每次都很开心的样子。
师知华想着童司晴,心情不知是欣喜还是低落。
罢了,今日暂且先忍忍。
将就一下好了。
师知华睡不着,便把自己的手交给了自己。
头一次服侍己身,她忍不住低低唤了几声“司晴”。
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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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童司晴突然惊醒。
她总觉得有人叫她名字。
是在梦里喊,亦或是真的在传音。
童司晴坐起来清醒了一会儿,也睡不着了。
她开始仔细回想方才的梦。
在梦里,她终于如愿迎娶了师知华,不过两人是在郁淫宫成婚,魔界铺天盖地都是大红的颜色,所有人都在庆祝魔尊成亲,世界一派祥和。
又忙又累地等了一整天,她终于到了最后环节。
她梦到自己非常自信地要去挑起知华的盖头……
盖头下,知华戴着大金色的凤冠,冠下流苏摇曳摆动。
红衣,金饰,美人,香风……
童司晴一直傻傻地笑,开心得不得了。
梦里,知华对自己百依百顺,对方柔柔地靠过来时,童司晴听到她问:“还不开始吗?”
童司晴一怔愣,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好像不太会啊。
以前都是知华主导,要是没有知华的帮助,自己根本不知道腿往哪儿搁。
“你不爱我吗?”师知华质问她,“不喜欢我,为什么娶我?”
童司晴连连摆手:“不是的。”
师知华:“要是你爱我,就证明给我看啊。”
怎么证明……
什么是爱……
要怎么证明“喜欢”二字?
童司晴一头雾水,在甜美的梦里吓醒了。
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天亮,她披上衣裳,推门走到月光下。
今天的月亮很皎洁,童司晴抬头望去,看到月大如顶,压迫力很足地照着地面压下来,像是玉盘砸到了视野里。
紧接着,她听到了巡夜打更人的梆子声。
一声接着一声,在空荡荡的夜里响起。
“天干物燥……天干……”
打更人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几百年没喝水,干得要命。
童司晴疑惑地推开门,想要走到外面瞧一瞧,就在这时,酒楼驿站的门突然开了,除去她们今日来的几人,其他很多住客都陆续下楼,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她们几人今日住的都是同一层,所以这一层没什么动静,当下面的住户开始结队夜游的时候,一层接着一层,她听到上面的住客也要出来了。
上面的人下楼,就一定会经过这一层。
童司晴警觉地提剑,转身回到自己房间,贴耳听着门口的动静。
人们窸窸窣窣地出来游走,脚步都是同一个频率,纷乱中有一丝诡异的整齐。
这是什么?
等到外面声音弱一些后,童司晴蹑手蹑脚地开门,准备跟上去看看她们去哪里。
就在这时,隔壁的几间屋子也全部打开,仙宁宗的弟子们哪里还有睡意,大家一个个地整装待发,手里拿着武器,面色是同样的凝重。
扶栾仙师一身白衣,疾步走到童司晴面前:“我们在仙宁宗的时候,受到赤霄界一富商所托,来解决这里的夜游问题。”
童司晴:“夜游?”
芩乐天也出来道:“对,外人都说赤霄界有个习俗,就是很多人来了这儿以后都会不自觉地在晚上跟着夜游,大家都聚在大街上,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白天的时候又全部回来,有些人记得,有些人醒来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这些人都有一个同样的后果——这个月十五的时候化为一堆白骨,紧接着又在下个月复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就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地来请仙宁宗的仙师了。
童司晴说:“走,我们跟上去看看她们去哪里。”
这可真是一桩奇事儿。
“对了,是所有人都去夜游吗?”童司晴问,“我瞧着这数量也不对呀。”
“不是,有部分人会幸免。”
岑乐天说着,侧身让开半步,露出了一个山羊胡子的男子——正是白日里在酒楼要知华给他道歉那位。
山羊胡子战战兢兢地躲在岑乐天身后,小声道:“大人救我!”
童司晴:“那将他留在这里吗?”
毕竟带着这么大一人,不方便大家行动。
可是山羊胡子哪儿肯啊,当场就抱住岑乐天大腿:“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要随着大人一起去。”
扶栾仙师一皱眉,问岑乐天:“他为何唤你‘大人’?”
岑乐天低头:“弟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