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精咽了咽口水，像是八百年没见过人一样，凑上去摸了摸童司晴的鼻头。
这还不够，她甚至大胆地抚上了对方脸颊。
“天呐。”水蛇精大叫，“手感真好！”
众妖挤开她，也纷纷喊道：“快让我们也摸摸！”
童司晴友好地朝大家笑笑。
心里越发喜欢魔界了，因为这里不需要她费脑筋去猜别人的心思，大家说话好像都很直来直去的。
只是不知道摸脸是不是这里的风俗……
童司晴仰起脸颊，让大家摸得更方便一些。
众妖精直咽口水——这肌/理细嫩，能不好吃吗！
好吃！
她们可以！
一口十个都没问题。
蜥蜴精也忍不住上来摸了下，从较低的山根一路摸到精致的鼻头，再顺着人中摸到唇珠处……
她的脸小小的，除去水灵的大眼睛，鼻子呀，嘴巴啊都很小，上唇偏薄，唇珠处仿佛凝着光润的丹晖，一看就没少吃过灵丹妙药，都是被好东西喂大的！
这边刚摸完，那边的水蛇精又端起她的手背，细看对方的指甲薄润清透，还有些淡淡的粉色，吃起来必定一点儿都不硌牙。
被热情的妖围着，童司晴耳朵越发红了。
她小声地反抗：“大家……可以先松开我吗。”
几个妖精恨不得全冲上来摸个稀罕，哪儿管她的要求。
童司晴心里还在想，大家也太友好了……只不过这种友好，她似乎有点儿受不来了。
可能还是没有入乡随俗吧，以后多呆阵子就习惯了。
童司晴闭上眼睛。
直到有妖不太满足，想要剥她衣裳的时候，有个声音“咦”了一下。
“她这衣服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水蛇精：“是吗？眼熟不眼熟我不知道，不过闻起来倒是似曾相识。”
蜥蜴精：“啊？哪里眼熟……啊，是，是好像有点儿。”
大家面面相觑：“你们哪里见过这衣服？”
童司晴身上披着的，自然是师知华给她亲手披上的——魔尊的衣服。
不比仙界，魔尊的衣物可是数以万计很少重复着穿的，要不是这堆妖精在魔尊寝殿当值，还没人发觉哪里不对呢。
有人说了：“我瞧着，我们尊上今天好像穿过这件。”
另一个声音：“是的是的，我是负责给咱们尊上收整衣物的，我可以证明。”
众人：“……”
为什么不早说啊啊啊啊啊！
就在大家吓到原地石化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传了进来：“说的不错，确实如此。”
一片寂静中，这个声音慵懒中带着些慢条斯理的愠怒，像是要找人秋后算账一样。
水蛇精正要嗔怪一声“你知道还不早说”的时候，就察觉所有人突然都哗啦啦地跪倒一片。
水蛇精：？？？
这么客气干什么？
又不是她们尊上要发言。
等等。
等等……她、们、尊、上。
尊上什么时候来了？！！！
师知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副景象——殿内当差的那几位妖啥也不干，一起围在童司晴面前，又是摸脸又是摸手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更让她生气的是，童司晴还跪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还很乖地抬起下巴任她们摸！
这一刻，师知华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看向众妖的眼神如同看着死物——她最讨厌别人染指自己的心爱之物。
她们怎么敢？！
巨大的怒火下，师知华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她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假笑道：“怎么了，怎么不继续摸了？”
声线靡丽，像是艳而毒的花。
众妖吓傻了，跪在地上抖到痉挛——谁不知道，她们尊上用这种腔调说话时，就是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了！杀人都不会给个痛快那种！
完蛋，完了。
今儿要被折磨死了。
“说话！”师知华踩住水蛇精的手背，看着没用什么力气，但力度却是很大，直接给对方的人形手掌来了个碎骨。
水蛇精疼到想要昏厥，但是又不敢——她怕自己昏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只能拼命忍着。
一边的蜥蜴精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们瞧您不要她了，让她跪着……还，还以为……”
还以为您马上要将人赏给我们吃掉呢。
后半句话她没敢说。
因为在察觉童司晴身上披着魔尊衣裳时，一切都变了——
魔尊的东西很讨厌被外人触碰，对于她的私有物，就连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敢疏忽对待了，就算对方不穿的衣物，也得小心翼翼地拿法术清理掉，而不该随处乱丢。
丢了衣服，脑袋也就得分家了。
而现在，魔尊竟然允许自己的衣裳给这个仙界的人穿，一定不是厌恶对方——若真的厌恶，对方现在就不会完好无损地跪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