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怡震惊地瞪大眼睛。
姜兴平也惊地一时间忘记去堵他。
姜旭就这么顺利地出了包厢,寻了个安静的角落歇息。
窗户正对着漆黑的夜空,零星几颗星星正懒洋洋地在上面偷着懒。
发出的那一点儿星光微弱到看不见,一点儿也不考虑底下的人需不要它。
和温清韵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样。
走廊里人来人往,姜旭在这片嘈杂声中微微掀起眼皮,到底忍不住,给温清韵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发了条消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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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流几乎没怎么动。
手机忽然响了下。
温清韵低头划开,看到是姜旭发的消息时,一愣。
[爷的冷酷,零下八度]:。
这是不小心按到了吗?
温清韵正要回他一个问号,
时东开口了,“刚才你看了四季一分钟,是想进去吗?”
“不是,只是那边灯光亮,就多看了几眼。”温清韵尽量不冷场。
时东又笑了一声,“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
温清韵微微皱起眉,直觉这话怪怪的。
怎么样都不该是一个已婚的领导对一个下属说的话。
时东却以为她是在挣扎,索性说开一些,“我对女人一向大方,不管是四季,还是其他同等水平的消费,我都负担地起。”
温清韵因为疲惫而混沌的大脑瞬间拉响警报,明灭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衬地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苍白,时东暧昧赤裸的视线就这么直勾勾地扫了过来。
一寸一寸地打量。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是一件商品。
并且他自信她会为了钱出卖年轻的肉体。
浑然不顾他现在是一个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
惊愕、恐惧、恶心,各种情绪搅在一起,让心脏硬生生停滞了几拍。
未曾预料的场面让温清韵大脑都空白了几秒,而后她在这片慌乱中想起了刚才给自己发信息的姜旭,几乎是下意识,她伸出发颤的手,摸出被冻到发冷的手机,将电话拨出去。
她强装淡定地抬眼,比玻璃珠子还干净的眸子对上时东那双惺惺作态的眼,“时总,我不太明白你和我说这些的意义,我老公要来接我了。”
时东一怔,“你骗我,你根本就还没结婚。”
电话一直未接通。
温清韵不抱希望了,深吸一口气,一边将车子往路边开,一边准备跑路,“我有感情非常稳定的未婚夫,已经快结婚了。”
时东还是不信,他早就了解过,她在这座城市根本没什么朋友,眼见她的背部紧绷着,声音软下来,“你在害怕吗?我在床上很温柔的。”
温清韵心脏猛地一缩,脚一打滑,手不自觉收紧,车子在路边紧急地刹了车,轮胎在马路上剐蹭出刺耳的声响。
时东一惊,却也更加断定她在害怕,耐着性子哄她,“你还年轻……”
电话还在响,他笑了一声,“你的“未婚夫”怎么没接电话呀?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未婚夫?”
温清韵整个手心都在冒冷汗,抓起电话就要下车,电话却在此刻骤然接通,姜旭带着燥意的嗓音,闷闷地在车厢内响了起来,“什么事?”
心凉了一大截,这位爷的心情看来不咋地。
好不容易才接通的电话,温清韵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急急地喊了声,“老公!”
那边呼吸一顿。
几乎是一瞬间,他说,“你在哪?”
同桌之间的默契大概是达成了,温清韵握着手机,赶紧说,“我就在四季出来的那个便利店附近,你不是说要来接我吗?怎么还没到呀?”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姜旭似乎是在下楼梯,他说,“我已经快到了,你先别挂电话。”
温清韵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下来,她又赌对了,应了一声后,她自然地解开安全带,对表情错愕的时东说,“时总,你也听到了,我老公快到了,请你自重。”
刚说完,姜旭的声音便猛然在车厢内响起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老婆身边?!”
温清韵一愣,他入戏地倒挺快。
她也只好配合地说了一声,“老公,是我的领导,没事了,我现在下车。”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时东这会却轻嗤了一声,彻底撕毁那副好好丈夫和绅士的皮囊,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说教起来,“小伙子,在一无所有的年纪,你除了……”
话还未说完,车门便被砰地一声被关上。
刚才还坐在驾驶位的小姑娘一溜烟下了车,快步朝便利店走去了,像是身后的他是才狼虎豹一般可怖。
时东盯着她秀丽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敛去,眸色阴森地吓人。
温清韵握着手机跑的飞快,只几步就冲进了灯火明亮的便利店,险些正面撞上里面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