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酌闭上眼，默默叹气，片刻后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丝怜悯：“你是高中生？”
“大二。我叫白衡，你呢？”
“叶轻酌。轻松的轻，酌酒的酌。”
白衡腼腆一笑：“很像诗里的名字。”
想太多，“轻酌”的含义没有那么优雅高深，就是少喝一点的意思。他的父亲某一次应酬喝多了，胃出血差点丢了性命，才给孩子取名叫“轻酌”。
名字蕴含奇妙的言灵，叶轻酌完全没有遗传到父母的酒量，只能半杯，多一口就倒了。
一股毒蛇般的视线刺到后背，叶轻酌回头，在人群中精准找到紧盯他们的凶恶男人，金币五位数，点数五千的低级玩家，好感值：0，杀意值：67%。
“我们去那边。”叶轻酌拽着白衡往人堆里靠拢，那股恶意淡去许多，似乎在寻找下一个落单的目标。
“你们好，方便打扰一下吗？”
面前又冒出来一人，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刘海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很难想象这样的高级白领遇到BOSS会怎么逃命。
这是高级玩家。叶轻酌打量，属性值和点数值甩别人八条街，自保问题根本无需担忧。
“二位别紧张，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虞是非，蜂鸣保险公司的业务代表。”他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看二位有点眼生，应该是新人，副本马上就要开始了，需要投一份副本险吗？”
……保险公司？？？
卡芮秋轻声说：“蜂鸣保险公司是《降临》里的四大势力之一，他们以收取点数来保证玩家的平安，组织里以高级玩家为主，很靠谱的。”
“四大势力？另外三个是什么？”叶轻酌低声问。
卡芮秋惊了：“主人，难道您都没有看玩家手册？”
“……”那么厚的卷轴，整整三大摞，三天时间指望他能看多少？
虞是非从怀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副本险的保单内容，浪费你们一点时间，听我仔细介绍……”
“哈！工蜂又出来采蜜了啊，选的花也太瘪了吧？这两个小子哪个像是拿得出200点投保的？”
他的话被一道嚣张讽刺打断，三人齐齐回头，身后那人流里流气，背后两把大刀：“还不如来咱们贪狼，低等玩家的天堂！”
百科全书卡芮秋语速飞快：“贪狼部落，四大势力之一，是个流氓团体，实力不强，以中低层和小部分高级玩家为主，但胜在人多，体量非常大。”
“呵，狼窝的？我说呢，这么喜欢咬人。”虞是非推了推眼镜，淡淡道，“打断别人谈话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请走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草，白领了不起？看不起谁呢！”男人抽出双刀，同伙也在帮腔：“就是！你们比我们还像强盗！什么保单，和保护费有什么区别？你们……”
“砰！”
对面的断墙轰然倒地，手持双刀的那个愣在原地，同伙已经不知所踪，再仔细一瞧，嵌在倒下的那面断墙里。
虞是非抽出丝帕擦拭右手：“这次只是警告，再敢打扰我，就杀了你们。”
看热闹的人群见鬼不怪，叶轻酌目瞪口呆，这就是高级玩家吗？他连对方怎么出手都没看清！
白衡露出崇拜的眼神：“虞先生，您好厉害！”
“谢谢夸奖。”虞是非笑了笑，“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本公司推出的副本险相当适合新手玩家，可以保证你们在副本里的人身安全。现在有活动，优惠力度空前，两位只需支付300点，我们蜂鸣就会为你们全程保驾护航。”
“听起来真的很让人心动，”叶轻酌轻咳一声，“不过我们没那么多，少一点可以吗？”
“请问您的心理预期价位是多少？”
“少一个零。”
“……很遗憾，这不符合我们的公司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叶轻酌一秒进入职场社交状态，“这样，我们先预支10%，等副本结算后再支付尾款，这方法不错吧？”
“呃——”虞是非的表情明显变得为难，“我们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今天可以有了。”
虞是非让他们稍等，片刻后回来：“实在是抱歉，只能期待下一次合作了。”
他优雅鞠躬，转身去寻找下一位客户。叶轻酌耸肩，没办法，他没有点数可以交易，旁边这个只有46个点数值，人家又不是老板，不能违背公司规定无可厚非。
白衡怯怯问：“叶先生，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嗯，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名字就好。”
卡芮秋冒出来：“主人，你要带着这个新人？”
“什么带不带的，大家都是新人，抱团取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