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觉得这是个很正确的选择，因为对于您来说，弋淮烟的利用价值非常高，在他的帮助之下，您很快就能创升出更高阶的神格。”
不提这一点，叶轻酌还想不起来那件重要的大事。他勾勾手指，让卡芮秋凑过来：“上个副本里，我见到最高算法了。”
“真的吗！”卡芮秋捧嘴，“主人您快告诉我，它是什么样的？”
“它是个疯子。”
“是吗？为什么？”
叶轻酌隐去白衡的信息，把深渊之瞳里的经过详述一遍，特意强调：“它绝对不是想帮我才故意那么做，它就是想弄死我和弋淮烟。”
“算法当然不会像人类那样拥有复杂多余的心思，它做任何事只会按照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如此当机立断、干脆利落，不愧是我崇拜的硅基之神！”
“……”叶轻酌无奈叹气，都忘了卡芮秋也是个硅基生物，它们的想法都是一脉相承的，怎么能指望它们理解人类的道德标杆呢！
再加上这个系统精灵只能当个吉祥物，上个副本里给关在携带栏倒是件好事，免得看见算法后现场追星，早就把他这个主人忘得干干净净。
“主人，您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出现那么无奈的表情？”
叶轻酌瞄一眼：“我在想如果你当时在现场的话，会怎么做。”
卡芮秋难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犹豫几秒，像是在思索。
“抱歉主人，我无法回答。”卡芮秋鞠一躬，“通常情况下，我应该袖手旁观，因为我的程序里没有‘必须保护主人’的设定，它是最高算法，是您的直接管辖者，我没有任何插手的权利。”
“但我又非常欣赏您，尤其是您对待主神工作的态度、以及这段时间的成长和改变，因此在您和算法产生直面冲突时，或许我会选择保护您，目前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只能告诉您这些可能性。”
“反正不帮是本分，帮了是情分，对吧？”叶轻酌笑了笑，捏捏大嘴，“看不出来啊，你一个硅基精灵还懂这种人情世故。”
卡芮秋歪着嘴，这种矛盾的行为就是人类社会的“人情世故”？它不理解，硅基生命的世界没有那么复杂，都是非黑即白的想法，刚刚那几秒的犹豫，已经快把它的CPU给烧了。
———
第二天午后，叶轻酌去喂过斑溪，拎着装牛肉的小桶回来，楚爻恰好回来了。
他看见叶轻酌时，双眼立即放光，冲过去抱住腰将人扑倒在沙滩上。叶轻酌推着他的脑袋：“好了好了，别蹭了，热得要命，快起来！”
“唔唔！”楚爻发出抗议，可怜兮兮望着叶轻酌，贴着身体扭动，像一只大型犬，得不到主人的表扬和抚慰就不起来。
“这样的姿势很危险呀。”卡芮秋站在俊雄的头顶上，“不知道大佬看见的话，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听见“大佬”二字，楚爻反射性抖了抖，显然是联想到这个称号指代的那个男人，赶紧爬起来警觉地四处张望。叶轻酌拍掉身上的沙子，重新拎起桶：“弋淮烟不在，走吧，今天给你回别墅里吃饭。”
偌大客厅里，楚爻抓住烤鸡狼吞虎咽，很快盘子里堆满骨头，油汪汪的手打算伸向烤全羊，被叶轻酌挡住：“手擦一下，有事情问你。”
俊雄递来湿巾，楚爻把手擦干净，乖乖抱臂坐正。叶轻酌把纸笔推过去：“我问什么你就画什么，乖乖回答才有东西吃。”
楚爻点点，一把抓起笔，发现叶轻酌眼神微妙地盯着他的手，赶紧改正抓握的习惯，换成正常的握笔姿势。
“副本是几阶层难度的？”
楚爻在纸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6”。
“任务内容是什么？”
楚爻想了想，在纸上画出一片抽象图案，其中夹杂几个扭曲汉字，叶轻酌很欣慰：“不错，知道用学过的文字来表达了。带你做任务的女玩家对你好吗？”
楚爻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苍之麓的坐标。
叶轻酌打开苍之麓地图，按坐标找到目的地，是万重山附近的一片江南水城，全部属于蜂鸣保险公司的领地。
“看来她是希望主人能直接去蜂鸣的总部呢。”
“那就去呗，总不能欠钱不还吧？”叶轻酌把纸条还给楚爻，“好友界面打开，调成公开状态，和她约一下具体时间。”
楚爻的好友栏打开，叶轻酌给唐慕沐发了一条消息，很快便收到回信，晚上在苏芸洲不见不散。
靠近万重山的话，刚好可以顺路去看看霜降，刚好她上次说想骑一次斑溪环游苍之麓。打定主意，叶轻酌站起来，让楚爻去洗澡、换身衣服，等会儿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