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酌点点头,又迅速摇头,因为这一切源于白衡,如果没有带他进入副本,或许弋淮烟也不会陷入生命危险。他忽然想到惩戒者,自打离开宿舍楼之后就没有再听到任何动静,弋淮烟已经把它解决了?
弋淮烟摇头:“教导主任下班了。”
“意思是明天还会继续吗?”叶轻酌话音刚落,晚自习铃声准时响起,弋淮烟吻了吻他的耳尖:“先回教室吧,乖。”
叶轻酌松开怀抱,自己身上也印了一片红印,他从口袋里拿出储存宝石,弋淮烟笑道:“这么聪明啊,我都忘了背包格会在晚上禁用。”
“换套衣服吧,一身血怪难受的。”叶轻酌取出仿制模板,上下扫一遍,一套崭新校服出现。弋淮烟胳膊受伤不方便动,叶轻酌帮他换好衣服,再擦掉那些血迹,见他整个人焕然一新,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他们走到高三楼层,在楼梯口分别,叶轻酌主动拉住弋淮烟的领口,抬头在唇上落下一吻。
“我回教室了……等会儿见。”
弋淮烟注视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触碰嘴唇,忽然感觉这条胳膊断得挺值的。
———
可能是教导主任不在学校里,这个晚自习前所未有的轻松,白衡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又开始忧心别的——比如和叶轻酌之间该怎么和解。
他撑着额,一直盯着叶轻酌的背影,想给他传纸条,又想起自己禽兽不如占他便宜,顿时尴尬得想死。
亲了吗?真的接吻了?
天呐,他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会对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下手。和杜景春天天住在一起也相安无事,怎么和叶轻酌待一会儿就发生这种乌龙?
轻酌会不会跟他绝交?大概率会,毕竟人家有恩恩爱爱的恋人,自己就是凑不要脸的第三者插足,还是求而不得的那种。
直到晚自习结束,白衡都处于抑郁和困顿之中,趴在桌子上郁郁寡欢。
“不回去吗?”
白衡猛然抬头,眼中冒出喜悦的小白花:“轻酌,你在和我说话?”
叶轻酌点头,问他怎么还不回去。白衡赶紧收拾桌面,拿起两本书:“……我怕你不理我了。”
的确是有这种想法,特别是见识到另一个你之后。
不过叶轻酌也很清楚,那不是白衡,只是一个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生物而已,和眼前单纯善良的白衡有本质区别。况且又不是不理对方,那家伙就不会再出现了,很显然他越是反感,假白衡就越是得意,估计还会为成功破坏人类的友谊而沾沾自喜。
所以他必须把两个白衡分开看待,只要不是当成同一个人,仇恨瞬间转移,对这个白衡一点抵触都没有。他们像往常一样并排行走,偶尔胳膊发生碰撞,叶轻酌还没说什么,白衡却像触电一般弹得老远,一脸惊慌无措。
“怎么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白衡狠狠鞠躬,“轻酌,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要把我当成禽兽和变态好吗?”
“……”叶轻酌叹气,这都什么跟什么。估计白衡听说了他们违反校规的全程,自己也吓到了吧。
“没那么严重,碰了下脸而已。”叶轻酌耸肩,“就当是吻面礼咯。”
“是脸?”白衡大大松一口气,“没碰到嘴就好,罪过少多了。”
叶轻酌调笑:“这么在意,你还是初吻?”
“不是的!是怕你在意,你有男朋友啊,我又没有。”白衡挠挠后脑勺,“当然了,我初、初吻的确还在……”
走出教室,远远便看见弋淮烟靠着栏杆在楼梯口等待。他的左手自然垂下,软膜已被伤口彻底吸收,只在小臂中段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线。白衡目光惊奇,低声和叶轻酌耳语:“杜景春说大佬胳膊被砍断,用一块布贴上就粘好了,我还以为他吹牛,没想到是真的。”
“嗯,不过看样子左手暂时还不能活动。”
白衡扭头四处寻找:“杜景春呢?”
“在楼上,修坏掉的墙。”弋淮烟笑了笑,“还有宿舍楼、食堂,教导主任看来是打算换一种方式弄死他。”
三人找到四楼的教室,果不其然看见杜景春在苦哈哈地当泥瓦匠,边砌边哼《粉刷匠》的儿歌,心情似乎还不错。
“看来你不需要帮忙啊,白跑一趟了。”
杜景春回头,像是看见救星:“要要要!当然要帮忙,我这是苦中作乐!不然还能咋滴,边干边哭啊,那多让人笑话。”
叶轻酌打开储存宝石,拿出一把金豆,洒在地上冒出数十个小矮人。他们忙着搬砖、砌墙、粉刷,短短五分钟已经将墙壁修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