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用双手托住爱得莱德的后腰,把她抱起来又轻放在了沙发上,“累了就直说。”
就坐在那里让爱得莱德辛苦可不是弗雷德的风格。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爱得莱德伸出手去抚上了弗雷德的脸颊——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弗雷德,有一件事我想对你说……”
“巧了,我也有件事想对你说。”弗雷德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我先说,这件事很重要。”爱得莱德知道等她说完之后,一切都会不再重要了。
“我的事情也同样重要!”弗雷德不肯让步。
“好吧好吧,那我们一起说,我数到三……”爱得莱德只能妥协,“一,二,三……”
“我们分手吧…”
“我们结婚吧!”
两句绝对对立的话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
“你在说什么?”弗雷德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
“我说,我们分手吧,就这样已经足够了。我厌烦了你的恶作剧和无聊的笑话,但是感谢你这些年的陪伴……”到最后还是要用这种伤人的话把他推开吗?
“你在开玩笑吧?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弗雷德皱起眉头,那刚才的一切算什么?玩弄他吗?
“我会回把戏坊把那些东西带走,或者你直接把它们扔掉都行。”
“我知道你想用这种方式把我从你身边推开,又像上次那样,我明明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弗雷德有些急躁,他本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我不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了!”爱得莱德冷冰冰地说。
“你知不知道,爱蒂,你有的时候就是……”弗雷德站起身来,怒火就快要遏制不住,“太倔了!为什么要一直钻牛角尖呢?”
“啊哈,分个手而已,你一定要上升到这种程度吗?那你呢?你有没有反思过你有些太吊儿郎当了?”对,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吵架冲突就会被加剧,弗雷德会想到她所有的缺点,然后按照她的预计和她不欢而散。
“我吊儿郎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不成熟!我和你说过无数遍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就算是最后,爱得莱德也希望能提醒他往后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
“好啊,我吊儿郎当。你就是太正经了,我们怎么会合适!”弗雷德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冲出了仓库,把门一把关上。
密闭的空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他一定已经幻影移形离开这里了吧?爱得莱德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眶里压抑着的泪水开始打转,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这就是永别了吧——爱得莱德咬紧嘴唇,忍受着这份煎熬和折磨。她让弗雷德以为她不再爱他了,可那是她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可他会幻影移形去哪里呢?会不会直接从佐科笑话商店冲出去?外面还有在监视的食死徒,说不定他会遇上危险。
纠结的麻绳在爱得莱德的心里拧成了一团,她崩溃地胡乱挥舞手臂,来发泄内心的压抑,却还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设想中决定追上去。
门被爱得莱德从里面拉开,可是仅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开始决堤。
弗雷德站在她面前,正面带笑容地看向她,尽管眉宇间还多了一份无奈,“我知道你舍不得让我走的。”他说话时,手已经伸进了口袋里。
几秒钟后,爱得莱德看到他掏出了什么正闪着荧光的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由山木蓝和月桂花朵编织而成。
弗雷德在她面前单膝点地,手里拿着戒指,“爱蒂,嫁给我吧。”
“可是……可是我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许我会死……我没法给你一个承诺……”她虽然知道这是不行的,可内心还是动摇了——把这样一颗炽热的心冷在一边是她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死也要在一起。答应我吧,你瞧,无论你怎么驱赶我,我都不会走了!”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爱得莱德说那些话的目的——他所认识的爱得莱德从来都不是会那样冷漠的人。
弗雷德牵起她的手,缓缓地把那枚戒指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戒指立刻自动收缩到了最合适的大小,“这不是求婚戒指,爱蒂。”
“我知道,它被戴在了无名指上。”这是结婚戒指,“那么相应的你的那枚戒指呢?”
弗雷德站起身来,又拿出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你愿意为我戴上它吗?”
“事已至此也没法再拒绝了不是吗?”她已经很清楚弗雷德的心意了。
山木蓝是四月一日的诞生花,而月桂则是十一月二十九日的。它们被编织在了一起,就像弗雷德和爱得莱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