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你跑什么?”相其言有些不爽,冲着赵西南的背影喊。
赵西南却没回应,背影继续往楼道深处去。
“我还不信了。”相其言也不管今日穿着高跟鞋,夹着文件夹便咚咚咚的往前追去。
不想,赵西南也跑了起来,这下,相其言彻底被点燃了,加快了追赶的脚步,终于在转角处揪住了赵西南的后襟。
“你跑什么?”相其言有些气喘的问,同时又加大了手里的力气,怕赵西南溜走。
“没……没有啊。”赵西南好不懊恼,后悔自己没跑快些。
“你没跑吗?”
“我……没啊。”
赵西南略为紧张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相其言更觉他是故意在躲她,可还没等她进一步盘问,一旁,一个身影迅速靠近又迅速的背了过去。
是严亮!他也是,最近也总绕着她走,避她如瘟神一般,“哎,不是,你也是,躲什么?”
相其言喊道,恨自己胳膊不够长,不能连带着将那一位也一并抓住,不过严亮却也没能逃脱成功,因为赵西南说时迟那时快,拽住了严亮的衣袖。
楼道的拐角处一下变得无比拥挤,而呈现出来的情形也是怪异,相其言揪着赵西南,赵西南揪着严亮,说不清谁和谁更像一对,谁又在捉谁的第三者。
见赵西南控制住了严亮,相其言干脆指挥着他们往角落里站,以防他们又脚底抹油要跑。
赵西南跟严亮身高体重均占优势,可被相其言黑着脸那么指挥了两下,都不由自主地放弃了抵抗,都乖巧又不太体面的站定在原地。
“你们两个,是对我有意见吗?为什么最近见到我就跑?”相其言叉腰质问,如若再给她加一副框架眼镜,便活脱一个教导主任。
“我们?躲你?没有啊!”赵西南和严亮几乎是异口同声,可因为说得太过肯定,反而显得表演痕迹过重。
“别装怪了,没得意思的,我也没有功夫看你们表演,你们就直说,为什么前些天还向我表现友好,说要一起共建和谐职场充当对方的好同事好战友,这几天就视我如祸水,好像稍微靠近就会变得不幸一般。”相其言说罢又甩了一记眼刀过去,一副不问到底不罢休的架势。
赵西南和严亮这下都是哑然,两人余光触碰到一起,都在期冀着对方能挺身而出,找个什么像样的理由把相其言搪塞过去。
“嗯,你真的误会了。”赵西南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却不太有说服力。
“真没用吗?那今晚我请客吃饭,你们两个跟我走。”相其言使出杀手锏。
严亮下意识的要拒绝,却先被相其言十分凶神恶煞的眼神给挡了回去,“这……”他有些为难。
旁边,赵西南则生出了一种是福是祸都躲不过的悲凉感,“这……”他也是表现艰难。
“走吧。”相其言不疑有他,就要推着赵西南和严亮离开,汪振学的声音却在身后不合时宜的响起。
“小相啊,你还没下班啊,刚好,我找你有事,走,去我办公室聊聊。”
淦!怎么偏偏是现在!相其言心里埋怨,面上却须得表现得恭敬,“哎,汪总啊,您也没下班啊!”
汪振学笑笑,又和赵西南打了声招呼,走过场般地问了两句工作上的事,相其言已然变得乖巧,就着赵西南的话补充了两句后,便跟着汪振学离开了,但她仍不死心,半途回转过身,给他们比了个别走的手势。
*
赵西南和严亮看着相其言的背影,只觉逃出生天,默契的抬脚便往电梯方向走,但途中他们未有一句交流,甚至在电梯门打开时,有意的要将对方挤到一旁。
上了电梯后,两人更板着脸,不发一言,而等电梯到底一层时,他们再次幼稚的要抢在对方前面走出去。
但到了他们就要择相反方向背道相驰时,严亮突然没忍住,“喂!闷墩儿。”他叫道。
问此声,赵西南心里的小人忍不住精神抖擞,得意起来,也无所谓严亮态度不好,重要的是先开口说话就等于先低头了。
自上次将相其言三姐弟保释出来后,他们就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哪怕在工作场合时常碰到,也都故意把眼睛放在头顶。
“闷墩儿叫我?”赵西南皱眉,将手放在耳边,装作没听清。
憋闷了那么些天,严亮还未完全想通一些事情,但他感觉再这么别扭下去也不是办法。
“幼稚。”他嘟囔了声,问:“去喝一杯?”
赵西南还想拿乔,却被严亮直接给拽着走了。
两人随即找了家酒吧坐下, 但还未来得及冰释前嫌,便又开杠了。
“你错没得?”赵西南摸上酒杯后,开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