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相其言忍不住开始打哈欠。
徐孟夏接着灵机一动,说:“这样,你搬回来住,宁宁,有你言姐陪着你住到年底,你总该能适应了吧?你别觉得住校好,那么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能有什么生活质量。”
相其言和徐宁听后都是虎躯一震,惊恐表情如出一辙,连连摆手,“不……不……”
徐孟夏根本不管她们,自顾着往下安排,“相其言,你明天收拾收拾回家住,还有这周末,都别安排事情了,家里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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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其言为着徐孟夏的一声令下,苦恼不已,想莫非只有坦白自己跟于智昂分手的事情,才能被母亲赶出家门,顺便再附送一个断绝母女关系的大礼包。
对比之下,徐宁则别具魄力,当着徐孟夏的面,她没说一个不,但是在当晚,便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敲开了相其言的门。
相其言打开门,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
带着这么多东西爬上五楼,徐宁的额头上布满晶莹的汗珠,而她望向相其言的眼神也是晶莹,在努力表现着自己的可爱无害。
相其言望了望徐宁身旁的行李,叹了口气,没忍心把她拒之门外,但把她迎进门的同时,她又不免给她打预防针,“你别指望我能护你到最后,我自己都自身难保呢,你要真不想跟我妈他们住,真不如直接住校。”
徐宁却很通透,表示:“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能自由一阵也挺好。”
相其言看着徐宁轻快的将东西往屋里般,愈发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个小孩清醒,愣了片刻神后,她把准备说教的话吞咽回了肚里,开始帮徐宁一起收视东西。
相其言租的房子只有六十来平米,空着的小次卧勉强有个九平,徐宁的两只大箱子推进去,便有了拥挤的感觉。
不过徐宁却不很在意,她心满意足的叉腰站在门口,一番打量后,只说:“我想换个窗帘。”
相其言:“可以,但我不负责报销。”
徐宁撇她一眼,“买窗帘的钱我还是有的,而且不还有拼多多吗?”
相其言看了看她 Celine 的手机壳,想说由奢入俭可没那么容易,徐宁已经步到了床边,她坐在上面感受了下床垫的软硬程度后,忽然问:“你晚上会经常夜不归宿吗?”
相其言一惊,“那怎么会?”
徐宁:“哦。”
“你怎么会这么问?”相其言没能读懂她的脑回路。
徐宁没回答,拍了拍床垫,站起了身,提出,“我饿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没有说,她最近很害怕一个人睡在偌大的别墅里,这多么奇怪,从前父母忙生意,经常不着家,她关了灯,能从凌晨的黑夜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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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其言无可奈何的领着徐宁下楼,吃了个腊味排骨汤锅,完后,又给她买了些水果、零食和饮料。
这过程中,相其言感觉自己颇有家姐风范,温柔又体贴,而一旁的徐宁,也勉强算个可爱的妹妹,可等回到家,进入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她忽然开始不适应了,长期的独居生活,不仅叫她独立,还让她习惯了独处,眼下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她如同被陌生人入侵领地的猫,有些应激。
“那个……”相其言拉起窗帘,问徐宁,“今天挺晚了,你就别收拾了,先把作业做了?”
徐宁的书包里有小说有游戏机就是没有课本跟作业,她认真皱眉想了想后,表示:“我作业都在学校做完了,我还是继续收拾东西吧。”
相其言不太相信,但也没深究,那样妈味就真的太浓了。
“行吧,别弄太晚了。”她最后嘱咐了句,便拿了睡衣钻进了浴室。
洗澡完后,相其言开始敷面膜,涂身体乳,可这过程她总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怕怠慢了徐宁,另一方面又确实不知该和她在这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夜晚和她一起消磨时光。
“那个……”踟蹰了一会儿后,相其言走出了卧室,发现客厅已变得凌乱,地板上堆着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
“你东西挺多啊。”她忍不住感叹。
徐宁则指了指腿旁的盒子,问:“要一起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叠叠乐抽积木。”
相其言陷入沉思,“有点幼稚啊。”
可徐宁已经自顾着将积木搭好了,相其言不愿扫她的兴,又想干脆可以换换脑,便盘腿坐到了她的对面。
本以为会无趣,可等真的开始动手从看似稳定却不知从哪一步会走向崩塌的积木中取件时,相其言很快便有了沉浸的专注感。
“这东西……还有点意思啊。”此时已有三分之一多的积木被从主体抽离出来,相其言为了增加难度,选择了靠地基的一块,她小心翼翼第把积木一点点往外抽,期间主体的一阵晃动让她紧张不已,但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