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承轻笑出声：“如假包换。”
沈清延望着眼前的妹妹，压下眼里的酸涩：“微臣今日进宫觐见皇上，皇上特地让微臣来见您一面。”
原来这就是皇上给她的惊喜。
真的很惊喜！
沈清棠向萧奕承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眼神中似乎在说：知道你的用心了。
萧奕承舒眉软眼，凝视了她许久。已经有很久没见过她这般打心底开心的表情了。见她是打心里的开心，他也高兴。
“你们聊，朕去里屋批奏折。”
沈清延静静的盯着她，打量着自己的妹妹，鼻子有些发酸。妹妹比从前更加稳重和落落大方了，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疲倦。
纵使他不是宫里的人，但心里也很清楚宫里的生活不好过。
妹妹也成为了九嫔之下的婕妤，两人再不可能跟过去那般肆意的玩闹大笑，也不可能跟过去一般聊着心事。
千言万语最后只说出一句：“清棠，你过得还好吗？”
沈清棠道：“我很好。皇上也待我很好，哥哥你呢？科举这一路很辛苦吧。”
“辛苦是辛苦，但很值得。”
沈清棠站起身来：“哥哥，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沈清延也站了起来，伸出手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沈清棠已经到她的肩膀处了：“确实是长高了一点，我记得一年之前，你还到我这呢。”说完，又在自己的胸膛前比划了一下。
沈清棠语气里满是不服，她肯定不及哥哥这么高，但她在女人堆里也算是高的。一年时间怎么可能长这么多？肯定是哥哥记错了。
“哪有这么矮呀。肯定是哥哥你记错了。”
沈清延挠挠头：“好吧，可能是我记错了。”
萧奕承坐在里面的书桌前，他们兄妹二人说的话，他其实都能听见。只是没想到他们兄妹二人一见面就会比上身高。
棠棠的性格其实算不上沉稳，想必如今的模样，才是她真实的样子。棠棠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也是这般轻松。
两人重新坐下之后，沈清延见她此时心情不错，琢磨了会儿后，开口道：“父亲已经跟我讲过所有事情了，你……还好吗？”
沈清棠悄悄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告诉他皇上在一旁，说话谨慎一些。上一次去沈府的时候，哥哥并不在家里，所以哥哥并不知道上次的事。
沈清棠垂眸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人总是得向前看，不是吗？”
沈清延松了一口气，妹妹愿意放下那才是最好的，“父亲对身体不大好，大夫也只说肝郁气滞，此乃心病。我能看出来父亲真的知错了。”
沈清棠叹气：“哥哥，若换做是你，你愿意原宥父亲吗？他永远都是我沈清棠的父亲，但我，真的做不到自心底的原宥他。”
“不管怎么样，尊重你的意见。”
沈清延突然想起家丁提及沈月宁被带进了宫，于是在手上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宁”字。
沈清棠立刻会意。
“月宁撞到了脑袋疯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妹妹，既然在皇宫出的事，我也要想办法治好她。她暂时会留在宫内。”
沈清棠表面上看着并不避讳皇上，直接将沈月宁的情况说了出来。但只有沈清延看到她的指上沾了些茶水，此刻正在桌上写着：疯 利用
沈清延道：“好，我知道了。”
两人又将桌上的水迹擦净。
下一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沈清棠也想知道他对往后的规划：“哥哥可有了心悦之人？”
沈清延立刻咳嗽了起来，到最后涨的满脸通红。只是不知他是因为咳嗽脸红，还是想到了心悦的女子而脸红。
“还…还没有。”
沈清棠故意道：“哥哥老大不小了，都要二十了，连个心悦的女子都没有。”
“我…我暂时还没想这么多。”沈清延嘀咕。
两人又聊了许久。
直到天边一轮红日慢慢的西坠，云朵在霞光的照耀下，变成了金红色。
萧奕承看时间也差不多：“朕派人送你出宫。”
沈清延对着她和皇上都行了一个拱身礼：“多谢皇上，璟婕妤保重。”
“哥哥保重。”
第160章 棠棠生辰1
沈清棠恋恋不舍的盯着沈清延离开的的背影，哥哥比从前更高也更瘦了。
直到看不到哥哥的背影，这才转身进屋。一想到下一次见面可能是一年后，可能是三年后，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眼里也不时涌出串串晶莹的泪珠。
萧奕承让他们兄妹俩见一面，本意是为了让她开心，却没想到兄妹二人分开之际，她会这么难受。
拿出帕子，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朕本意让你开心，你这般难受反而让朕觉得好心办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