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南不是原主，根本不在乎他的诛心。
司南白眼一翻，不客气道：“顾家主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我就不劳你费心了，沾你家一次便宜，就要八股抽筋来还，我胆小，受不了。”
顾云生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很快又压了下去，温声道：“贤侄，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第一次参加舞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兽神曲是必须要跳的。”
“顾家主。”
司南无语道：“请问您是谁啊，管我跳不跳舞？你一个姓顾的，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管我跳不跳，跟谁跳？”
“别提我父亲，你们有交情是你们的事，你要是实在想他，你就亲自下去找他聊，别在我这乱攀亲戚，我对你家顾罗没兴趣！”
他把顾云生之前嘲讽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在尔虞我诈的贵族圈里，很少会听见这么不客气的话。
贵族以心机算计为主，就算再恨，也会维持表面的和平，背地里搞小动作，像顾云生那样，明嘲暗讽的多，司南这般直接撕破面皮的……
几乎没有。
听见这话的人都沉默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司南，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这么挑衅一个大家族的族长。
“哈哈哈哈！”
温无尘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别人不敢轻易发表言论，下顾云生的面子，他可不在乎，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痕，道：“你这脾气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要不咱俩凑合凑合，一起跳吧！”
“不行。”
“不行！”
司南的拒绝，和门口的声音同时响起。
司南猛地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两道人影。
是渊北，和西泽尔。
第85章
细数前面几次大事件, 渊北经常在最关键的时候登场，或轻描淡写，或雷霆万钧, 帮司南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麻烦。
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他总是打扮的很随意，有时候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就能出门, 在宫里的时候，他穿军装更多一些，比起皇帝，更像一个将军。
这还是司南第一次看见渊北穿着帝王服饰的样子。
俊美, 威严，霸气无匹。
因为渊北不常露面，在场的贵族都差点没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直到认出那一身帝王礼服，认出渊北身后的金发议长。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见过渊北一面的程域, 然后是一名一头银发花白的老者。
“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一个人跪下了，更多的人也跟着跪下, 站在司南面前的顾云生脸色大变，扯着预思圣女一起跪下。
他的脊背冒出一层细汗, 心跳锣擂鼓。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底浮现, 然后被他自己反复否决。
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面对众人的跪礼, 渊北神色淡淡，平静的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口道了句免礼，便迫不及待地朝司南的方向走去。
他凶名在外, 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去套近乎，甚至有的年轻人沉不住气，被他扫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差点腿软又跪了下去。
年轻人惊恐极了，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会吸引到渊北的注意，还好身边有人手疾眼快，捞住他下滑的身子。
“谢……”
“嘘——”
一根竖在唇边的手指，阻碍了年轻人剩下的话语，也转移了他的视线……
刚才被所有人跪拜的对象，竟然已经走到了司南面前，冰冷的目光在顾云生的脸上扫过，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然后，在看向司南的瞬间，冰雪消融，春风化雨，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一旁的温无尘。
司南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什么顾罗，什么顾云生，什么阴谋算计都是浮云，他眼前能看见的，就只剩下渊北朝他伸过来的手掌。
“朕来晚了，没有舞伴，不知道司先生愿不愿意，做朕的舞伴。”
“当然。”
司南笑得灿烂，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任谁看，都是满心欢喜，快乐的模样。
渊北被他的情绪感染，心底的不快也微微散去一丝，握住司南放在自己掌心里的手指，微微用力，将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司南心情愉悦，一晚上最困扰自己的舞伴问题解决，身心都放松下来，放任自己顺着他的力道扑到他的怀里，仰头道：“陛下，我不会跳舞怎么办？”
“没关系，朕教你。”
渊北说着，牵着他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舞池。
有渊北在，任凭他们有再多的问题，也不敢出声言说，抓心挠肝地看着正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人。
门口，始终微笑注视着舞池方向的西泽尔欣慰点头，满脸都是看见不懂事的小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掏出光脑记录几笔，转身离开时，忽然被眼前的青年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