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没进去,转身离开了。
转眼到了晚上,他再度出现在医院。
却很不巧,在病房门口将将和叶轻臣撞上,叶轻臣手里提着饭盒,他朝江雁声点点头欧:“歌儿她醒了,但她还没吃饭。”
说完叶轻臣开门进去。
江雁声紧随其后。
裴歌刚醒过来不久,精神不是很好,怏怏地抬眸朝门口看过来,视线里第一眼是叶轻臣,再然后目光便直接和江雁声的对上。
她有些惊诧。
叶轻臣走过去,笑了笑:“歌儿,你饿了吧?附近有卖粥的地方,我吃着还不错,有家的味道,你吃一点。”
裴歌朝他手上拎着的袋子看过去。
也不管江雁声还在这里,她抬头笑看着叶轻臣,半开玩笑道:“你在加拿大这么久,还记得家是什么味道吗?”
说完她好像的确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有些刻薄,便对叶轻臣说:“你守了我这么久,挺累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里没人照顾你,我留下来。”他说。
裴歌朝江雁声的方向看了看,“让那个乡巴佬照顾我就可以了。”
“歌儿。”叶轻臣叫她的名字。
裴歌看着他,但丝毫没退让:“我知道你很忙,你在挪威已经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你。”叶轻臣还是说。
“我说了我不需要,有什么事等你回临川咱们再说吧,”说着,裴歌看向江雁声,用着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说:“送他出去。”
江雁声转头看着叶轻臣。
两个身高都差不多的男人,一个气质温和但终究满脸阴郁,一个克制冷漠但目光沉沉。
光外形上,两个人几乎看不出任何高下。
可裴歌知道,论身手,叶轻臣的手是拿笔杆子的,跟江雁声这种不同,他打不过江雁声。
叶轻臣深深地看了裴歌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搁下,主动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她跟江雁声两个人。
江雁声走过来将床上的小桌子给她支起,随后将一旁叶轻臣留下的粥拿过来,才刚刚打开保温盒就听到女人略冷漠地说:“我不吃,拿去扔了吧。”
闻言,他手上动作一顿,又将最上面已经被他拿出来的隔层给放了回去。
重新盖上,江雁声几乎没停顿地拎着盒子两步走到垃圾桶旁将它给扔了进去,动作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裴歌回头看,眉头逐渐皱起。
他走过来问她:“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觉得有些烦,让他把桌子收起来,转头看着窗外:“没胃口。”
过了几秒钟,她又问:“我爸知道了吗?”
江雁声扯唇:“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裴小姐觉得呢?”
她盯着天花板,难得有些惆怅:“又要让他担心了。”
裴歌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有些隐隐的痛传来,她怎么觉着自己最近特倒霉?
她问江雁声:“我这两天就想回去,你去想想办法。”
他看了眼她的腿,给了个答案:“恐怕不行,你至少得卧床一周。”
这一个晚上裴歌都没睡好。
她脚上的伤有些疼,有些时候折磨的她都睡不了,病房里安静成一片,她知道江雁声就守在外间,心里还是稍微安心了些。
第二天,叶轻臣到医院跟她告别,裴歌当时让江雁声挡在门口,并未见他。
等江雁声走进病房,裴歌问他:“他人呢?”
“已经走了。”他说。
裴歌嗤笑一声,望着窗外刺眼的金色阳光,摇头:“我就知道。”
她低下头,嗓音很轻:“算了。”
江雁声看着她脸上丰富生动的表情,心里大概有了个大概,他说:“这会儿人还没走远,要不我去给你捉回来?”
裴歌皱眉:“?”
“你不是喜欢他么?”江雁声扯唇道。
裴歌冷下脸来,“乡巴佬,你少揣测我的心思,我喜欢什么东西我只会努力搞到手上,懂吗?”
“那要是搞不到呢?”
她眨了眨眼,随后说:“那就一起毁灭。”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命令他:“我饿了,你出去买饭,”顿了顿,裴歌掰着手指头点菜:“我要吃中餐,味道最好跟食香居相近。”
江雁声看了她几秒钟,随后走了。
过了好久他才回来,裴歌看着面前摆着的一碗馄饨,心情一下down了下来,她噘着嘴不太乐意:“我不是说要吃中餐吗?”
“附近都没有,就这个。”他一脸无所谓的语气。
裴歌心里堵了一把火,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把脸一别:“我不吃。”
“裴小姐真不吃?”他问道。
裴歌坚定:“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