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说跟你没关系,这会儿又要管公司了?”
裴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她所:“那不是我这段日子的反思起作用了么,我是裴家的人,你看看,你也没有给我找个后妈也没有私生子,以后还不得靠我。”
裴其华侧头看了她一眼,笑:“真想通了?”
她挽着他的手臂,看着前方,点点头:“嗯,您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为了我牺牲了很多,我也不能不孝,不是么?”
裴歌转头冲他疯狂地眨眼睛。
裴其华摇摇头,又拍拍她的手背:“那就好好学习。”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裴歌就出发了。
她想跟她爸告个别,但想了想还是没打扰,司机提着她的行李出门。
这次,她要去北欧住整整一个月。
回来的时候临川也差不多开学了。
只是没想到,出门时江雁声站在门口。
司机将她的行李箱递给他,他拎了就朝停车的方向走去,裴歌喝住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送你去机场。”
裴歌拧眉跟了上去,“东西那天晚上就给你了,你还要干什么?”
“裴小姐上车吧,等会儿晚点了。”
她也不扭捏,坐进车里。
到半路,江雁声才跟她说:“董事长知道你要在新西兰停留半个月,他给你在那边报了一个培训班,到了那边你记得每天过去报到。”
说着江雁声说:“资料会跟行李一起托运过去。”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把裴歌的热情全部都给消磨没了。
她气鼓鼓地看着窗外,不说话。
临到机场,江雁声停车,将她的行李拿在手上,裴歌下了车转身就朝入口走。
男人腿长,没两步就追上她。
裴歌冷着脸:“别跟着我。”
江雁声看着她,忽地笑了下:“不是你跟董事长说要好好学习的么?”
前方女人听到这话倏地停住,回头盯着他,眼睛眯了眯:“他连都这都跟你说?”
“董事长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他说。
裴歌悟了。
难怪她爸昨晚说就早上不用跟他说了,收拾好了直接出门就行了。
原来是为这一茬。
七点四十分起飞的飞机。
登机口,男人单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裴歌纤细且高挑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流里,眸色逐渐变得深沉。
……
裴歌到了新西兰就把江雁声的话给抛到脑后去了。
她先是在葱仁谷待了一周,几天都住在山上,她和其他冒险队伍一起滑雪,晚上一起去山下湖边烧烤,中途其中一个队友差点出了意外,在半山腰因为雪杖断裂整个人失控,一路冲到山下。
是她救了这人。
事后两人一起站在山脚拍了一张片,镜头里,裴歌穿着亮绿色的滑雪服,带着头盔眼镜,只露出红唇,笑容明媚。
这照片被她发到了朋友圈。
后来又在奥地利、西班牙、意大利几个国家待了差不多半个月。
最后一周,裴歌北上去挪威的特罗姆瑟北角。
那天下午,裴歌趁着手机有信号的时候和静安通了个电话。
裴歌跟她说起自己的近况,说她最近的一些奇怪且惊险的经历。
静安一直听着,到中途,她叹了口气问裴歌:“歌儿,暑假了,为什么不考虑来加拿大找我?”
她沉默半晌。
随后笑着:“你那儿没什么好玩的,也不自在。”
裴歌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问静安:“你在加拿大怎么样?有谈恋爱吗?”
“嗯,都挺好。”
“过年回来吗?”
静安说:“还没确定,这边学业很紧,每天都很忙,可能圣诞节的时候会回来一趟。”
裴歌眨了眨眼,虽然静安语言里都带着疲累,但她知道静安心里是开心的。
她、周倾、还有静安,他们三个年纪相仿。
静安是学习成绩最好的那个,就连吊儿郎当的周倾其实也不懒,他只是习惯了用那副花花公子的性格来掩饰自己。
其实真正不学无术的就只有她裴歌一个人而已。
“行,那到时候你记得回来,我约了人出去钓鱼,就不跟你说了啊。”
准备要挂电话时静安叫住她,问她:“歌儿,你现在在哪座城市?”
裴歌没多想,将自己住的地方报给了她。
第二天她要出发去北极圈看极光。
当天傍晚,她和同行的西班牙人一起结伴回各自住的地方,当时天幕还未黑,但路上已经亮起了灯,高大笔挺的针叶林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零星的雪。
一座座低矮的木屋像一朵朵小蘑菇长在散着松针的从里,四周都是雾蓝色,这个小镇像一个童话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