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循着机会咬破了他的唇,对方吃痛,手上的力道有些微的松懈。
裴歌眉头一皱,顺势一把推开他。
“咚”地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她看到江雁声高大的身躯就那么倒在地上。
裴歌心里一惊,忙找到开关开了灯。
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苍白,蹙着眉,看起来十分痛苦。
裴歌下意识准备转身出门叫人,江雁声却睁眸死死盯着她:“裴歌,你敢走……”
她愣了一秒,走过去蹲下,男人一把抓着她的手臂,用尽了全力。
裴歌内里穿着一件嫩绿色的修身线衫,衣服纹理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他是拔了针头冲出来的,此刻手背上那个针眼正汨汨地往外头挤出一颗一颗血珠。
红色的血珠滚到她衣服上,裴歌皱眉看着他。
“江雁声,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第433章 我很想你
哪怕他整个人从里至外都透露着一股子虚弱,但他还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开。
逼仄的力道挤压着他的血管,让他那处针眼不住地往外渗血。
因为长时间打吊针的缘故,手背一片乌黑。
他半阖眸,连掀起眼皮看她的力气都没有。
裴歌低头怔怔地看着他流血的皮肤,过了会儿,轻轻叹息一声,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掌心轻轻覆盖在他正冒着血珠的手背上。
江雁声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闭上眼睛,嗓音低到喃喃:“你别走。”
掌心之下,满手黏腻。
她妥协一般地回应他;“我不走。”
男人掀眸看了她一眼,眼里还是没多少安全感。
“地上很凉,先起来好吗?”
外头喧嚣逐渐停息,室内室外都静得可怕。
她想出去叫人,但江雁声很执拗,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裴歌没办法了,她俯身双手穿过他的胸膛,想将他扶起来。
但江雁声人很高,块头大,哪怕此刻生着病人很虚弱也不是她能轻而易举能从地上弄起来的。
她尝试了几下,额头上已经热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整张脸透着一股薄红。
“我去叫人进来。”她准备起身出去。
后来他倏地掀开眼皮,裴歌都还来不及反应,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了。
她原本是半蹲半跪地在他上方,现在变成了她躺在他身下。
江雁声那张脸出现在她面前,他抓着她的手压在头顶,压着她的腿。
男人眼神晦暗又暗藏炙热,苍白的皮肤薄得有些透明,灯光映衬下,脸上的阴郁在见到她之后开始一点点地消散。
裴歌刚想开口说话,他已然复刻了刚刚在门口的动作。
一阵阴影罩下,再度吻了她。
像溺水之人终于找到了一块浮木,也像行走沙漠之中忽地得到一捧清水,连日来所有的郁闷和死气在这瞬间里一扫而空。
某个时刻,她触碰到那个伤口,再度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而江雁声只是眉头轻微皱了一下。
她的手被压住,不能动弹,整个人落於下风。
黏腻,湿热又悱恻缠绵的吮吻。
倒是勾起她身体和内心深处最熟悉的记忆。
她这具身体今年才二十岁,而事实上,从她高中开始,追她的人就很多。
长得好看有很多,但能她心里产生涟漪的一个都没有。
凭良心说,那些富家子弟带她的感觉还不如她刚回来那年见到的那个江雁声。
她绑架了那个在临川还没有任何权势江雁声,录像里,二十岁的青年一身傲骨,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哪怕只有二十岁,也带着一股狠戾跟凌冽。
那一瞬间,裴歌好像从那一眼里看到了日后那个权倾临川的江雁声。
她就是算准了江雁声跟顾烟雨都不会将自己被人绑架的事说给对方听,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威胁顾烟雨。
她重生回来,把一副烂牌硬是给打得翻盘,阻止了悲剧,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江雁声也回来了。
老天到底想干什么呢?
他如今好像到了非要她不可的地步,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精神患者。
或许问题就出在她“死”之后。
男人湿热的呼吸已经挪到了她的脖颈,那略微粗糙又滑腻的触感顺着她的皮肤游走,裴歌身体止不住战栗。
他换成单手压着她两条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急切地去解她牛仔裤的搭扣。
裴歌曲起腿,睁眸看向他,阻止他的进犯:“地上很凉。”
地板上铺着一层地毯,室内有暖气,但地上始终是冷的。
江雁声反应过来,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从她锁骨处抬起头,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静静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