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上次进了她的房间以后,裴歌晚上睡觉就有了反锁门窗的习惯。
他站在门口拧了两下门把手。
纹丝不动。
江雁声在黑暗中挑眉,眸子眯了眯,顺势从裤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她的房间很大,照旧没有灯。
外面的月色很好,衬得屋内是一片掺杂着暗蓝色的黑,他一眼就看见了被褥下那道起伏。
他轻轻地走过去。
床边塌陷,裴歌眉心褶皱拧得更深。
男人抿紧唇,深深地看着她蹙紧的眉眼,她好像又做噩梦了。
她为什么总是做噩梦?江雁声歪头盯着她。
若是镜头拉远,时间再放慢,坐在床边的男人眼神带着深刻的眷念和虔诚,那是一副诡异又莫名深情的画面。
江雁声看着她,嘴角没忍住勾起笑容,眼底又无端带了点儿责备的意味。
他想跟她说她又在瞎点鸳鸯谱了。
她今晚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睡觉呢。
上辈子他没少被舆论下刀子,那些人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骂他骂得很难听。
当时他在临川已经是只手遮天了。
而现在,他在这个圈子里顶多算个后起之秀,这会儿估计他们骂他骂得更难听。
而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睡觉。
他也想骂骂她,但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为了大义牺牲自己,又感激她回了救了顾烟雨,没让悲剧重演。
他的裴歌啊,怎么会这么好?
可她睡觉老是皱眉,这个习惯得改改。
江雁声伸手想将她眉心的褶皱给抚平,那只手刚刚伸出去,裴歌倏然就睁开了眼睛。
意识还未回笼,她被眼前的黑影吓了一大跳,瞳孔紧缩,那声尖叫立马就要脱口而出——
男人往前倾,抬手捂住她的唇,将她整个人都捞进了怀中。
沙哑低沉又染着情欲的嗓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传开:“你想将你爸爸和楼下的莫姨给吵醒么?”
裴歌瞪大眼睛,心跳跟呼吸倏地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此刻是背对着他的状态,几乎大半个身体的都落在他的怀中,而裴歌明显地感觉到她腰间抵着的地方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灼烧。
恍惚了下,他不是应该在跟顾烟雨……?
就在她晃神的时间里,男人低头咬住她微凉的耳垂,气息灼热:“终于抓到你了,江太太。”
裴歌瞳孔又不可控制地扩张,心跳急速,眼神倏地变得惊恐。
她也不知道抓到了他什么地方,只听他闷哼一声,在她逃离的前一刻捏住她纤细的腕骨。
“江雁声,你发什么疯?”
她往后缩,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单手捏住她两只手腕,利落地反剪在背后,垂眸看她的眼神虔诚又认真。
他浑身滚烫,衬衣早就两人扭打撕缠之下凌乱不堪。
那强自压抑了一晚上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开始爆发。
尤其是当对象是裴歌,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手捏着她的手,一手掌着她纤细的腰身,从身后压过去。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廓周围,他跟她说:“你当时走的那么急,那么狠,所以离婚协议没有生效,我们一直没离婚。”
裴歌有些喘不过来气,她能感觉到这变态已经在掀她的裙子。
她提高音调,咬牙:“你这个疯子,你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女人细白的脖颈被他从后面一把握住,掌心皮肤粗糙燥热,伴随着他灼热的呼吸。
“听不明白么?”他有些悲凉地笑,不知怎么就莫名生起气来,语气冷沉又逼仄:“后来我差点杀了杜颂和丁疆启!”
“那一枪我已经对准了丁疆启的脑袋,在我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他跟我说你希望我长命百岁……”
“后来我无数次想下去陪你,我很想问问你,那是你给我的祝福还是诅咒……”
后背一凉,裴歌心里一惊。
那种皮肤离开衣服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令她打了个寒战。
但下一秒,她的后背被什么东西短暂地烫了一下,像是他的眼泪。
他俯身贴紧了她,忽然生出了莫大的委屈,沙哑着嗓子:“裴歌,你对我太狠了,你知道么?”
第406章 你得负责
暗黑的夜,室内氛围暧昧。
男人身上的温度不断攀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她,灼人般的痛。
她在他身下挣扎,扭动,张嘴呼吸,想咬他,却又根本就碰不到。
两只手都被他攥住剪在身后,胸腔里的气息被挤压得越来越少。
月光越发温柔,疏影横斜,衬得室内一片旖旎。
空气中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布料擦过她的大腿,一只手卡着她的腿心,粗糙的指腹擦着她娇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