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歌在他怀中闷闷地道:“现在几月了,怎么这么冷了?”
男人身体一僵,后才慢慢道:“快十一月。”
“时间过得好快。”她闭上眼睛,“希望明年我能顺利毕业。”
江雁声没说话,揽紧了她。
过了会儿,裴歌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在江雁声怀中翻了个身,男人睁开眸,按住她的手,“是不是不想睡?”
裴歌眯眼,很恨地看着他菲薄的唇:“我突然想起来,你晚上给我的那张纸条怎么回事?”
“怎么了?”他漫不经心。
裴歌啧了声,“还装傻是吧?”
“你也不是也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手铐?”他挑眉道:“裴小姐骨子里还是没变,睚眦必报,给你一张空白的纸条犯法啊?你想我把我送进去。”
“你先害我的。”
“我不害你,”他状若无物地叹息一声,拍拍她的背:“睡吧。”
黑暗中,裴歌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江雁声,你有没有秘密?”
他望着她,环境过于昏暗,裴歌完全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
他说:“有,很多。”
“多少?”
他闭上眼睛,嗓音略沙哑:“最后一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
……
第二天裴歌要去学校,江雁声早早地就走了,她去衣帽间收拾东西。
她的各种东西都很多,很多首饰连一次都没戴过。
江雁声那件陈旧的西装外套昨天没在他的衣橱里找到,裴歌不太清楚这件衣服的去处。
倒是她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时,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小物件。
一颗不起眼的衬衣纽扣。
准确地来讲,是半颗,从缝线的地方断裂,现在在她掌心躺着的是半枚。
她坐在地上,掌心里躺着这半枚纽扣,思绪却瞬间被拉回几年前。
十八岁那年,她遭遇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大坎,莫名地被人强暴。
直到现在,她都很感谢自己这些年来的各种出格行为和离经叛道,否则这件事搁在一般的富家小姐身上,估计没人承受得住。
幸好她是裴歌,所以这件事她硬生生的受下来了。
后来这事,是江雁声帮她处理的。
江雁声找到她,她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找到一枚纽扣,当时没多想,扔进包里带走。
那时候她年纪小,能接受这件不吵不闹,也没有崩溃已经很不容易。
加上身边有江雁声,他帮她惩治了坏人,让那个CICI还有她那个前男友都受到了应有的报应。
能经她手的事情很少,所以她除了佩服自己,还感谢江雁声。
现在这枚纽扣出现在她几年都没打开过的一个首饰盒子里。
裴歌怔怔地望着,脑海中又闪现出一些当年的画面。
火热、混乱、纸醉金迷。
最令裴歌感到不解和奇怪的是,事后她只是恶心自己被人强暴这件事。
她好像一直打从心底里没有彻底厌恶过对她施暴的那个人。
她明明记得带她离开那个男人有些胖,长得丑。
裴歌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脱离实际的想法。
她忽地又起身去翻江雁声的衣橱,她把他每一件衬衣都仔细地看过,包括袖口上的纽扣,除此外,还有一些备用的纽扣,全部一一查看。
没有一颗扣子和她手掌这枚一样,而江雁声也没有衬衣少了一颗扣子。
她将这半枚纽扣重新扔回盒子里,将它丢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下午,她开车去学校,却在某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蓦地想起叶华清给他布置的作业。
裴歌不想把这个难题丢给自己,叶华清对一个人偏爱的话就会觉得这个人什么都是好的,比如江雁声。
她将叶华清的消息转发给江雁声,直到她都到了学校,对方才给她回了一个:?
紧接着电话就打过来,裴歌刚停好车下来,她说:“江先生,将功补过吧。”
“什么过?”他问。
裴歌冠冕堂皇地道:“你要是提前给我准备问题,或者你告诉我一声没准备,老师最后也不至于给我布置这样的任务。”
“这样的?哪样的?”他挑眉。
“江雁声。”她念他的名字。
有人敲门进来找江雁声签字,他不再逗弄她,说:“晚上我让柒城发你邮箱。”
裴歌没想到他这些这么好说话,只怕其中有诈:“这次骗我怎么说?”
“听你安排。”他道。
“好。”
裴歌打开宿舍的门,房间里一股泡面味。
岑欢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盒泡面,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不少图纸。
地毯上也有,听到开门声,抬头朝裴歌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