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雁声陷进她那句“孩子出生刚好是明年夏天”里,他捏了捏女人细软的手指,语气带着莫名的湿气:“不怕的。”
裴歌又倒回被褥里,她忽地笑了笑,说:“那就听天由命吧,我们俩的基因是应该要个孩子。”
男人俯身将被子给她掖好,转身时,眼底闪过莫名潮湿的情绪。
如果有个孩子,是不是会不一样?他想。
……
裴歌在三天后的晚上收到了精神鉴定科的报告。
她当时正在书房看一本很难啃的西班牙原文书。
她跟江雁声都在书房,分别占了一张桌子,她看书混日子,江雁声则在处理工作。
邮件提示声响起时,她屏住呼吸点了开来。
她紧张得不敢最先看最下面的结论,一行一行浏览下来,看到那个无异常三个字,她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呼出一口气,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
江雁声从工作里抬头朝她看来,她的头耷拉在椅子边缘。
长发略显凌乱地散在她肩头,露出的半截脖颈,白皙修长,侧脸线条十分好看。
他放下钢笔,起身朝她走去。
女人眼角余光瞥到他朝自己这边走来,她愣了两秒,又猛地起身。
江雁声问:“在看什么?你这个样子。”
他语气里是单纯的好奇,但邮箱里那东西裴歌可不敢给他看到,她伸手快速地叉掉了邮箱,冲他一笑:“看了个笑话。”
“什么笑话?”
裴歌忙起身扑到他怀中,踮起脚尖努力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黄色小花,没什么好看的。”
他揽着她的腰,手指在腰眼的位置轻轻摩挲着,“你诓我。”
男人用的是笃定的陈述句。
裴歌抱着他,把他往自己的办公桌那边推,“真没什么好看的。”
江雁声手臂一用力,单手就能将她抱起来,眉心逐渐拧成一个川字:“身上都没肉了。”
她此刻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要是胖了我才要哭呢。”
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轰隆,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毯上。
裴歌从江雁声怀里转身望去,正对面的那面墙,她当初拍的“艺术照”映入两人眼里。
裴歌愣了足足好几秒,随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块布怎么掉了。”
她曾经确实没什么羞耻心,虽然现在也不多。
但那时候疯狂又骄纵,她只想着他在家里随便哪个角落都能看见自己,所以才在他书房里也挂了一副。
但现在在这种情景下看到,裴歌还是有些难为情。
她说:“找个时间把它撤了吧,挂在书房这种神圣的地方,不太合适。”
她看到江雁声这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然后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却带着征询:“那找个时间再去拍一组其他主题的?”
他眼神过于热烈,裴歌抓紧他的衬衫,别开脸:“不去。”
很快,她抬头看着他:“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江雁声在她腰上按了按,他语气很是轻描淡写:“我身上都是伤,拍出来不好看。”
闻言,裴歌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她鼻头一酸,倏地抱紧他,安慰:“我不嫌弃你。”
他却笑了:“我知道江太太很喜欢。”
裴歌一愣,闭上眼睛。
他背上跟腹部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腹部有一道很明显的,背上至少有两道。
裴歌亲过那几个地方无数次,每每看到和感受到,她那不是喜欢的心情,而是心疼。
她眼角潮湿:“以后我带你过好日子。”
他没说话,眼里有些无边的荒芜。
裴歌踮起脚尖亲他的锁骨,像一只吸人精气的妖精。
江雁声反客为主,把着她的腰,书桌上的文件被拨在地上,纷纷扰扰、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她被放到书桌上,裴歌撑着冰凉干净的台面,勾魂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瞬间,他心里是高兴的。
因为熟悉的裴歌回来了。
第216章
裴歌见他勾着唇,好奇地问他笑什么。
他却什么也不说,单手撑着她身侧,俯身将她的话语都吞进了唇齿间。
又是荒唐的一次。
疯狂程度赶不上前天,但是刺激感和禁忌感却比之前都要强烈。
尤其是裴歌后来被他裹了一张毯子放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
她看着他俯身捡掉在地上的纸张,手指修长,手背上的青筋格外引人注目。
而前一刻那只手还……
她脸蛋有些发烫,见江雁声将桌上两张带了浓浓水渍的纸张揉乱扔进垃圾桶里。
还不忘朝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裴歌经不住他这个眼神,努力装作面不改色地跟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