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裴歌转头盯着林清:“跑到有人的地方,然后报警。”
“还想跑?给我追。”立马就有俩人追了上去。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夜深人静,四周没人,也没有趁手的武器。
裴歌攥拳狠狠地盯着前面蠢蠢欲动的渣滓,冷冷开口:“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你们就死定了!”
“哟嗬,放狠话啊?”
“兄弟们,这娘们威胁咱呢,”光头又往地上啐了口,拖着椅子朝她走去:“你怎么不跑啊?你跑啊,臭娘们,也不看看这几条街姓什么,就搁这儿放肆!”
“都给我上!”
……
江雁声送陈秘书回家,路上正好要路过临大后街。
陈琦望着窗外感慨道:“一转眼我都毕业四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想起那天有人说裴歌在裴氏一楼大厅里使坏扇了他一巴掌,便说:“听说董事长的女儿也在这里读书,那可是个难对付的主儿,你当时住院多半也是因为她吧?”
夜色深沉,路上不见什么人影,车也少。
江雁声不动声色地踩下油门,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陈琦的话。
陈琦见他脸色绷着,知道他平日里就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没多心,只是眼底多少看起来有些疲惫,她还是说:“谢谢你陪我加班赶文件,否则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去。”
“都是小事情。”他回。
她又问:“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
“还好,不影响工作。”
车里凉快,但总少了点儿什么,江雁声没有听音乐的习惯,陈琦见他也不是很想开口说话,便默默望着窗外,只想着时间能过快些。
后来车子一个急促的刹车,她转过头来表情有些惊恐,语气十分颤抖:“有人撞到我们车了?”
哪里有人撞车的道理,不过确实是有人一下从旁边不管不顾地窜出来挡在他们车前。
江雁声眉头皱了下,开门下车。
“先生,救命!”
……
陈琦从未见过有人这样,那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场景,现在活生生地在她眼前上演。
身形峻拔的青年男子不顾一切地冲进那群拿着武器的人堆里去,他将中央那女孩护在怀中,粗长的木棍毫无章法地落到他背上,他和被他护在怀中的人都往下一佝偻。
像一棵挺拔如松的树,突然被拦腰折断。
耳边有砖头砸在地上碎裂的声响,裴歌扭身回头,温热的血珠砸到她眼睑下方,少许血沫溅到她眼角边,男人的闷哼声击破她的耳膜。
低头,腰上有只手却死死地将她捁紧。
警员来时,江雁声几乎已经放倒了百分之八十的人,裴歌此刻却像是傻了一样站在一边,除了手腕被人拉扯泛出青紫,她基本毫发无伤。
呜呼的警笛声响彻静寂夜空,划破天际。
而江雁声依旧半跪在那光头的胸口,膝盖抵着他脖颈的大动脉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那人脸上,黯淡光线里,他垂着头,眸底寒芒闪动,侧脸线条凌厉,肃杀冷冽。
光头呜呜叫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里开始冒出血沫子。
林清从未见过这人,这一刻,她只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好像这人比那些杀千刀的混混更令人心生恐惧。
倒是陈琦最先反应过来,她抓着裴歌的手臂,提醒她:“裴小姐,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第30章 我就是讨厌他
裴歌回神,那抹凝固在她眼睑下方的血珠子更衬得她一张绝美的脸蛋没什么血色的苍白。
她眼中,江雁声来自地狱。
裴歌这些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还能有这样的一面,觉得很新奇。
“裴小姐!”陈琦提高音调喊她。
裴歌便不轻不重地叫了声“江雁声”。
后者并未理会她。
光头那群小弟在周围歪七竖八地或站或躺,无人敢朝前。
她抱着手臂认真地看着,跟周围的其他人比起来,裴歌脸色最是漠然,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裴小姐,他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你想害死他么?”
裴歌转头瞥了陈琦一眼,语气格外轻描淡写:“你知道什么,他只是我的一条狗罢了。”
为她这话,陈琦瞳孔扩张。
从前只知道这千金大小姐嚣张跋扈、行事乖张,只道是性子泼辣了些,本性不至于坏,哪曾想,她就是一吐着杏子的蛇蝎美人,三言两语就将一个人轻贱至此。
后来是警员冲过来将江雁声和那光头分开。
隔了短短一周不到,裴歌再次坐上敬言车(警)。
车外,有民警在问:“你头上有血,要不要先去医院?”
有女生跟着附和:“对,先去医院吧,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