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张脸，他和黎清才有故事，可它带来的爱是虚假的。
事到如今，他竟然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这张脸，还是痛恨它。
他还记得黎清一字一句红唇微张说着“喜欢席寒”和“我只在乎你”的样子。
真亦假，假亦真。
他宁愿黎清说爱他的时候有一份真心，哪怕半分也好。
据说谎言说多了，连自己也能骗过去，照着镜子想着，要是黎清将自己骗过去了，该有多好？
他想了半天再遇见黎清和她相处的方式，最终决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后，她还会一如既往主动地勾着他，说着爱他。
就让他在虚假的梦境中沉沦吧，反正总有一天梦会破碎。
没过多久，他们还是在学校再次相遇。
那日是初雪，学校里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在路灯下接吻。
黎清正和阮佳在路边站着，商量着待会儿去买什么吃的，突然阮佳看到了席寒，欢喜地叫了一声：“席寒！”
席寒抬头看去，脸上有些不自然。
阮佳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席寒在的地方，季星宇肯定也在，她想见季星宇。
黎清笑盈盈地看着向她缓步走来的席寒，那一刻，席寒觉得它也许是真心。
她的眼神很清澈，只倒映着他一人。
季星宇从旁边窜了出来，吓了阮佳一跳。
阮佳敲着他的头，嘟囔着：“想吓死谁啊！“
季星宇嘿嘿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块糖递给阮佳。
黎清瞥见了，也冲着席寒伸出手：““糖呢？”
席寒轻笑，从兜里变出一颗草莓糖，放在她手心。
给她带糖，已经成了习惯。
黎清，也是他的习惯。
小雪花落在她的长睫上，结成晶莹水滴，挂在上面，随着眨眼一抖一抖的。
她的唇被在风雪里有些泛白，嚼着草莓糖的时候，显得可爱又好亲。
席寒的目光扫过她的唇，心里想着：她好可爱，好想亲。
第72章 偷偷在一起
阮佳朝黎清使了个眼神，拽着季星宇袖口，小声道：“咱走吗？”
季星宇咳嗽一声：“那个，我们先去玩了！”
黎清心领神会，眉眼弯弯看着阮佳拽着季星宇离去的背影。
周围又安静下来，席寒用余光偷偷看着她，高耸的鼻梁上落着雪花，一闪一闪亮晶晶。
黎清一直没有开口，专注地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轻轻勾了唇。
席寒瞧着她笑了，也不由得跟着笑了。
她是他的小太阳，能够轻松的将他从阴霾中拯救出来，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打入地狱。
黎清敏锐地转过头，捕捉到了他的笑容。
她嘟嘟嘴，问他：“你笑什么？”
席寒跟着她转过身，背着路人，面对着路灯。
冬天厚重的衣服遮住两双不安分的手，他们就在灯下明目张胆地触碰指尖。
黎清右手食指顺着小腹一路游走到左侧，轻轻在席寒右手心画着圈。
席寒的手动了动，笑着说：“好痒。”
黎清问他：“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指尖，在温热的手心里画了两个半圆。
第一笔，指肚在他心上留下一道痕，第二笔，指甲在他手心轻轻刮了一下。
“是心？”
黎清又画了一次，将小手放到他手心。
“是呀。给你画心心，超级喜欢你。”
她是那样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全然不像撒谎。
席寒拿她没办法，因为他确实听到了“超级喜欢你”。
他们在灯下、雪中，背对着路人，只留下两个连在一起浮想联翩的背影。
在另一面，他们双手交握。
“我们永远要这样偷偷的在一起吗？”
黎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自嘲道：“像阴沟里的老鼠？”
席寒抬手捂住她的嘴。
“你不可以是。”
黎清一根一根将他手指掰开，往旁边挪了几步。
“那我现在就要离姐夫远一点。”
席寒主动朝她走了几步，她却还在往右边靠。
“怕你带坏我。”
黎清一小步一小步往旁边挪，还用调皮的眼神瞧着他。
“小心！”
席寒一大步上前，手抱住她的后脑勺。
原来，她差点就装上路灯的杆了。
黎清被他手臂护着，露出狡黠的笑容。
距离，是她计算好的。
看吧，他果然在众目睽睽下没忍住，还是和她有了亲密接触。
她就是要这样，一步步降低他的道德底线标准。
一滴墨水想让整个池子变黑很难，但是无数滴就很简单。
有人朝他们的方向看来，还认出了席寒，指指点点的。
席寒迅速将黎清护在身前，背过去，摸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