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道理有它正确的逻辑,我完全没必要把我的逻辑强加给你,你也没必要因为我们两个的逻辑不同产生的碰撞当成麻烦,因为它有可能都是正确的,你现在的年纪还小,有些道理可能跟不上你的所见所闻,所以没办法给你理论的支持,然后导致你会不断怀疑自己之前的认知。”
“这是必然的过程,虽然这个过程意味着不断否定过去,但你也完全没必要恐慌和担心,当你的理论没办法给你支撑的时候,你就要相信自己的情绪,情绪是你最原始的、最直接的感受。”
“所以话说回来,你回想一下,你当初和我吵架的时候,你的生气是假的吗?”
“不是,但你不是无缘无故的生气,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导致了你的情绪。情绪没有错,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坐下来解决那个让你生气的事件,如果你要为此道歉,我觉得,也该是因为你不肯好好的沟通这件事,毕竟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请你及时的和我沟通,对吗?”
虞岁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急着见唐伏雪一面。
唐伏雪好像总是有从一团乱麻里理出头绪的能力,还能不急不躁的安抚她被这团乱麻扰乱的心绪。
但要她当着唐伏雪的面说她想要自由,她也是觉得羞耻且难以启齿的。
这种飘渺梦幻的愿望只适合和王可这个年纪的人说,和那些更相信美好童话的人说,和那些未经社会打磨的人说。
但唐伏雪务实的像是一串物理公式,她是经过数万次证伪,而暂时并定义为真理的正确。
可虞岁在她面前有切实地感受到了安心和畅所欲言——她确实想把自己的念头告诉唐伏雪,毕竟坦白沟通这样的话,已经是唐伏雪第二次和她提起了。
于是虞岁打开手机,翻出了自己和王可的聊天记录。
王可已经回了她消息,但她的手机一向是静音,这才没有听见。
虞岁甚至没有看王可回复了什么,就把手机掉了个个,递给了唐伏雪。
坦白需要勇气,或者说需要冲动,她怕她停顿片刻,这手机就交不出去了。
那些聊天记录,唐伏雪看的很认真,虞岁觉得她看了很久,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砰砰的跳。
她觉得她可能是想让唐伏雪夸自己有思想,但那些话又像是在针对Alpha,她又怕唐伏雪不高兴。
纠结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唐伏雪举起手机向虞岁示意道,“介意我打个电话吗?”
当然不介意,但唐伏雪似乎把她的手机当成了自己的。
她刚想说那是自己的手机,唐伏雪已经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过去。
“您好,哪位?”
唐伏雪开的外放,那边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许的失真,但也能听出来,是崔秘书的声音。
果不其然,唐伏雪道,“崔秘书,是我。”
“唐总?”那边的声音立马恭敬起来。
“嗯,我记得我请假之前,你和我说有个国际Omega保护协会的会议请了唐氏去旁听,会议时间是在上周末还是这周末?”
虞岁听清之后,眼睛顿时一亮,可那边紧跟着道,“是上周末。”
“那这个组织近期在国内还有什么活动吗?”
那边传来细细碎碎的敲键盘的声音,虞岁不自觉的凑身向前,然后崔秘书道,“网上关于这个组织的活动已经安排到了明年六月,国内的话,唯一一场就是在六月初,其他时间都是在国外,需要我帮您安排入场券吗?”
“不用了,半年后的活动时间大概率会变动,到时候再看吧。”
虞岁脸上的失望太明显,唐伏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对了,这是虞小姐的手机号,我之前让你做的那份合同,后续如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条例,我让崔小姐再联系你。”
电话挂掉,唐伏雪把手机还给虞岁。
“你把崔秘书的手机号存一下,以后合同的事就找他。”
虞岁知道她说的是离婚的那个合同,“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唐伏雪却笑道,“不用这么失落,他们那个组织的活动很多,如果赶上了寒暑假,我可以带你过去参观参观,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这个Alpha统治主导的世界吗?那就努力改变它。”
“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你才十八岁,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当然,也不要好高骛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问崔秘书国内的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