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见了,自己这不是被萧君持反咬一口么?公主所中邪术,多花心思打探一番,便能知道,这萧君持好生可恶。
张哲伏在地上开始喊冤起来“皇上,臣冤枉啊,您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
夏焘默不作声,其实凶手是谁,还要细细调查一番,他也不会听只言片语就给这么大个案子下定论。
萧君持继续道“于大人,您说女子不能堪此重任,但也没有否认张姑娘的能力。这赤周国皇太女,不也是女子?您莫不是也要质疑赤周国皇帝的决定和皇太女的能力?”
萧君持这好一副伶牙俐齿,站在制高点上,把几位反驳的大臣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夏焘很是满意,得意地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看着萧君持点头孺子可教也。
夏慕白起身让莲心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望着铜镜中憔悴的脸颊,对着铜镜勾唇一笑。
“公主,将军下朝回来了!”莲心听了守门家丁禀告,又来急急忙忙跑来通知夏慕白。
夏慕白心中一动,打开胭脂盒,指尖先蘸上些红色胭脂膏,轻轻地揉开,粉嫩的唇瞬间红润有光泽起来。
“莲心,本宫可还面显苍白?”
莲心捂唇笑道“公主,您气色好多了。您容貌本就上上等,驸马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夏慕白淡淡一笑。
萧君持来到房间,看着夏慕白一身白衣,抚摸着房间的门框,脸上露出了一抹心疼的神情。
“将军来了,怎不进来?”
夏慕白笑着来到她面前。
萧君持透过她的衣服,隐约能够看到瘦弱的身体,脑补出衣衫下的光景,随后又想起自己在夏慕白昏厥的时候,为她泡温泉时。脸颊突然一红,心虚地不敢与夏慕白对视了,脑袋侧向一边,支支吾吾道“公……公主,身体可好些了?”
“我身体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偶尔有时使不上力。”
萧君持一听,看着夏慕白脸上坚强的笑,心中划过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疼痛。跨过门槛扶着夏慕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慕白,我有一事要与你讲。”萧君持面对夏慕白那带着笑的神情和平静如水的双眼有些不忍。
夏慕白倒是从容多了,对着萧君持淡淡一笑,可手却紧了紧椅子的扶手。“将军请说。你我夫妻二人不必这般扭扭捏捏。”
“国师说你如今在皇城对你病情有影响,所以恳请皇上下旨让你去行宫静养。明日出发。”
“父皇答应了?也是,父皇最信任他了。当年也是他说我娘是妖妃,混乱国家。呵。”夏慕白冷哼一声,说的很是平静,仿佛这事根本就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萧君持听了心中更不是滋味,夏慕白怎么遇到所有事情都是这幅从容冷静的样子?有种异于同龄人的成熟。“慕白放心,我会让人保护好你的。”
“将军也相信这是一场阴谋?”夏慕白挑眉问道。
“对我来说,不管是不是一场阴谋,公主都是我一生需要保护的人。”
夏慕白心中一怔,抿着嘴唇,到底什么也没说,可内心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萧君持是第一个说要保护她的人。对于一个久在高处的人,也能够带来一丝温暖。
“燕阳公主被奸人所害,至久病不起,行宫乃是祖先所建,即日起公主迁往行宫养病,望祖先庇佑公主,早日痊愈。”
一道圣旨,把夏慕白送至行宫。民间老百姓又开始纷纷猜测,公主是不是不行了?直接送到行宫等死。毕竟今年皇帝才过完生辰,公主薨世于帝都多少还有些不吉利呢。还有人开始可惜公主一身才华报负,年纪轻轻,却身患怪病。
夏慕白本人却不以为意,冷静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莲心却有些着急“公主!咱们明明在将军府养病好好的!却突然让我们去行宫!行宫那地方有什么好的?”
“好了莲心。就因为行宫安静,父皇才想我好好养病不被打扰。”夏慕白安抚起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不管这是场阴谋还是什么,她都要去面对。
萧君持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松开,面露不舍,她怎么能放心夏慕白自己去行宫?虽然侍卫丫鬟很多,但不在自己身边,总觉得下人们伺候不好。
“将军不用担心我,有莲心照顾我,你不也派了夜熙姑娘和张副将跟着我么?”夏慕白莞尔一笑,为萧君持捋了捋鬓角处的发丝。
萧君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噙着眼泪将夏慕白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