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太厉害了,转身就有了这么大的乖孙。”秦韵笑眯眯道。
祝温卿回想刚才场景,不由也笑了出来。
“你怎么把作业本扔给他了?他自己作业都还不会写呢!”
祝温卿含笑,杏眼里露出狐狸般的灵动:“我给的啊——”
“是司世子的。”
秦韵愣了半晌,随后大笑起来,冲着祝温卿竖起一个大拇指:“高!实在高!”
之后的几日,许是前几天热闹消退,祝温卿又恢复了往日咸鱼状态。
不紧不慢上课,在课上实在困了就浅浅睡一会,下了课后就回住的白榆堂挺尸,只是时不时会遇见司桁。
每逢遇见,司桁就会停下来悠悠问她:“小师妹,本世子作业写的怎么样了?”
遇见次数多了,祝温卿心里也没头一次那么畏惧,但姿态放得极低:“快好了!”
“哦?是吗。”
司桁颇有兴趣同她说话,祝温卿心里很烦躁,她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
次数多了,秦韵泛不住疑惑说道:“司世子怎么老往你跟前凑?他该不会对有兴趣吧?”
祝温卿吓的刚喝进去的茶水险些喷出来。
她都这么丑了?
还能?
秦韵看着她带面纱的脸,又兀自摇摇头:“不可能,司世子酷爱美人,尤其喜欢风姿绰约的那款,听他身边人说,殷世子喜欢有味够美还野的姑娘。”
祝温卿:“……”
她知道她丑,但目光也不要这么露骨,好吗?
随后眼睛一亮,似乎找到方法了。
再一次好巧不巧跟司桁相遇。
“小师妹,又见面了,作业怎么样?”嗓音悠悠长长。
祝温卿畏畏缩缩连一句完善话都说不出来。
“还、还没、没、呢……”
断断续续,头颅低得都快压住声音。
司桁见她畏畏缩缩,眼里渐渐对她也没了兴趣。
没说话,直接走了。
祝温卿心中一喜,果然有用。
这日,祝温卿午睡醒来,脑袋空荡荡,杏眼放空看着支棱窗外面的春色。
她这样胆怯懦弱规矩,时间久了,就成为人群中最普通那种,大家看见只是面熟却不知道她叫什么的那种。
司桁就不会找她了吧?
越想心情越好,嘴角都露出一层浅浅的笑。
“卿卿,一会下了学堂,你家里人来接你吗?”秦韵风风火火跑进来。
“?”
你在说什么?
秦韵小嘴张开,微微惊讶,拍了下她脑袋:“你该不会忘了明日是休沐日,是要回家的吧!”
祝温卿淡淡:“哦。”
“哦?”秦韵诧异。
“怎么哦呢,我可是盼了好久呢。”
祝温卿敷衍:“还行吧。”
“那你回家吗?我明日想邀请你去我家玩。”
祝温卿摇摇头:“明日我还有事。”
“什么事?”
祝温卿:“……”
她也不知道。
“你初来上京,我带你去逛逛。”
面纱之下的她抿了抿唇,如实说:“我大概要收拾家务,我家很脏。”
说这话时,祝温卿眉目间染上一层忧愁。
还要亲自收拾家务,居然没有丫鬟奴仆,看来是真的很穷。
秦韵觉得祝温卿好苦。
“那我去帮你吧。”
祝温卿摇头:“谢谢你好意,但是我家里人……”
祝温卿犹犹豫豫,秦韵见状,不再坚持。
下午申时五刻,钟声敲响,寂静的国子监突然像炸开了般,轰地爆出声音。
外头的马车密密麻麻,排满了乌衣巷。
“母亲!”一小郎君兴高采烈跑出来,装饰繁琐的马车上下来一位雍容华贵妇人。
“我儿,你又瘦了。”
小郎君不甚在意,欣喜摆手:“无妨无妨。”
紧接着,一道道清脆的“母亲”响起,马车发出执拗执拗声响。
平时最安静的乌衣巷也就这时候热腾点。
许老三出门,一眼就看见自家马车,昂首阔步走过去,踩着凳子登上马车时,余光看见祝温卿从一旁侧门走出来。
心生不屑。
穷酸鬼,连马车都没有。
后想到自己替她写的作业,傻乎乎笑起来,等夫子看见她作业,看她还笑得出来不!
祝温卿不想惹人注意,从小门出来,一出来,她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再仔细观察,会发现她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我们一定要等她吗?不可以先回去吗?”祝温玉不满地问着春蕊。
春蕊,伯爵府锦家当家主母的贴身婢女。
“夫人说了,一定要一起回。”
出了乌衣巷,再绕过一条街,就到了上京最热闹之地。
此刻,金乌西坠,天边层次分明布着彩霞,街区两旁小商贩纷纷出来,点起自家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