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曲江的源头在人界,妖界不方便干涉。
“源头在人界啊……这件事我也可以让人去查。”风笙看向人界的方向。
“谢谢师父,徒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你。”狩野眼底的忧色总算减轻了一些。
听了这话,风笙扣住手指轻轻一笑:“你是我教出来的,不为祸世间就算报答我了。”
狩野看着身边美得让人不敢靠近的鹓雏,他很想让把师父永远留在身边,但他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
“师父不如多待几日,检查检查徒儿的功课如何?”
“好啊。”
……
书房的桌案上整整齐齐地放着给狩野的奏折,风笙随意翻了几本。
“师父,喝茶。”
“好,放着吧。”
风笙喝了茶,又看了一会儿奏折,感觉有些困,很快打了个呵欠。
“师父今天一定是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狩野把他手里的奏折抽了出来,不让他再翻看。
风笙点点头,正要站起来,身子突然乏力一软,然后就被狩野拦腰抱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身后触到一片柔软的锦被,风笙一紧张,用力推开了他,蹭的一下坐直了。
“以前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吗,徒儿刚拜入师门的时候,总是做噩梦,师父就会在晚上陪着我,一直到我睡着……”
长期在动乱中生存的狩野养成了浅眠的习惯,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把他惊醒,只有在风笙的身边,他才会感到安心。
“离开师门之后,徒儿又开始做噩梦了。”狩野缩在床边低垂着眼,一对狼耳耷拉着,狼尾在身后甩来甩去,看上去十分孤单可怜。
原来狩野的原身是一头紫灰色的狼。
风笙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狩野经历过那么悲惨的遭遇,噩梦也一定很可怕。他愧疚道:“有师父在,没有人会伤害你,更何况你现在是妖族的少帝,妖族也会保护你的安全。你睡吧,不用怕。”
得到允许的狩野挽住风笙的手臂,蜷缩在他身边,慢慢闭上了眼睛。
狩野睡着了,风笙本来也很困,但他不敢睡。
因为狩野睡得不太安稳。
或者说,不太安分。
风笙很笃定,狩野没有做噩梦,而是做的另一种梦。
“……”
狩野还抓着他的手不放,风笙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把手抽出来。
……
第二日。
狩野睁开眼,看到绯红的发丝近在眼前,心里一颤。
风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早啊。”
短短两个字,让他如遭雷劈。
所以,所以……
怎么可能……不可能吧!
“早……”
“你压住我的头发了。”
“……”
狩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尽管双手已经抖得像筛子。
他只记得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而且对方也没有拒绝,但他现在清醒了。
昨天抱着的人,真的是风笙!!!
喂?哪里有地缝可以让他钻一下?
风笙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倒是希望什么都没发生!但是风笙的身下斑驳的痕迹,明显就是他昨天折腾出来的……
真想把昨天晚上的自己打一顿!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大概会第一时间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愤怒地要他给个说法,或者哭着跑出去寻死觅活。
但他是风笙,鹓雏帝君,不需要说任何话,一抬手可以直接一刀了结他。
而且那还是他师父。
干脆以死谢罪好了……
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床上的“风笙”啪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羽毛,飘到了十尺外的地面。
风笙捡起羽毛,用一簇凤焰将其烧成了灰烬。
好吧,这个才是本尊。
狩野想死的心稍微减轻了一些。
不过也没好多少,因为本尊一直坐在房间里,看了一整晚的活春宫。
他还是想死……
风笙坐在镜子前,看见身后还在怀疑人生的狩野。
“师父……”
“跪下。”
狩野毫不犹豫地跪了,不敢看风笙的表情。
风笙其实内心也很纠结,狩野竟然真的有这种心思,他以前居然没发现。在他的印象中,狩野是个很乖的孩子,尊重师兄爱护师妹,起早贪黑学习用功,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别人更爱黏着自己。
若是在以前,风笙会严厉地教育他,但狩野已经长大了,总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他只好把一切行为归结于“发情期”。
风笙想通了……或者应该是说服了自己,他刚一起身,狩野忍不住害怕得浑身颤抖,风笙走到他面前坐下,狩野连呼吸都不敢了。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