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几分钟前大小姐伸手扯衣领的画面一对比,此时她这样乖巧懂事的回答,多少有点故意虐狗的成分在里面。
严医生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继续审问:“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你对她做了什么?”
岑夏这次没有思考太久,一板一眼地回忆:“今天早上,她想用纸尿裤,我同意了,她抱着我撒娇,说了句夏夏真好,我亲了她,跟她说叫夏夏就再亲一次,她愣了几秒,又叫了一声,我连着亲了三下,她就一直喊我名字。”
严医生似乎很执着,很不确信地问:“就只是这样吗?”
岑夏回答:“是的。”
他理了一下,半晌,又慢吞吞“嗯”了一声,说:“那你可以尝试下更大的奖励。”
岑夏闻言,惊了下,抬头看他。
严医生面无表情地说:“比如性.爱。”
岑夏脸颊烫了一下,下意识低下了头。
严医生又说:“医学诊断结果出来了,股东会议之前,你们可以起诉。”
岑夏抱着季晚卿的手紧了几分,脸上的灼热感褪去,她回了声“好”,低垂的眼眸里有泪洒下,她咬着唇,静静地忍耐着。
意料之内的结果,但是当真相出来的这一刻,她还是没有办法理解人心的恶毒,以及她当年所承受过的一切……
隔了大概半分钟,严医生破天荒开口:“你也不必担心,有办法恢复,她只是不愿意开口,跟喉咙本身关系不大。”
冷冰冰一句话,包含了他对如今这个夫人的安慰与认可。
说实话,在上回大小姐短暂性失去视觉与味觉这个女孩找他闹事之前,他没有觉得她能担得起什么事,可是短短几天,她不仅处理好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病人开口,不论站医生角度,还是朋友角度,他都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岑夏点头,默了片刻,问:“那她还能唱歌吗?”
严双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几秒,用不确定的语气说:“能吧,应该。”
岑夏视线落在季晚卿脸上,她睡容很乖,呼吸很平稳,颈脖喉咙一侧的脉搏在微微的跳动着,她想起来刚来时候,她被噩梦缠绕,掐着自己脖子使劲喘息的样子,眼睛里的泪水又多了几分,她忍了一下,浅浅勾了下唇,喃喃一句:“很好了,很好了已经……”
她将她鬓角两侧的刘海捻到耳后,季晚卿时不时抿一下唇,睡梦中,还会用哑的接近唇语的喉咙喊她的名字。
车子在司机的操控下,缓慢前行,夜很安静,车窗外朦胧的灯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
岑夏目光痴迷地,贪恋地盯着她的五官,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现在已经很好了,再咬咬牙,坚持坚持,挺过去,未来只会更好。
从市区到家,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季晚卿睡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还在睡,岑夏抱她,她鼻尖往她胸口蹭了一下,依旧昏迷着,昏迷中却喊着她的名字。
岑夏低头,在她额间安慰地亲了一口,说:“到家了姐姐。”
季晚卿身体透支太严重,她想醒来,可是她抬不起眼皮,鼻尖又往前陷了一点,喊了声“夏夏”。
岑夏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去,家里佣人已经全换过了,值夜班的是几个打零工的大学生,见他们进来,几个女孩纷纷迎了上去。
“岑夏姐,需要帮忙吗?”
岑夏笑,关心地问:“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打头的女孩爽朗笑了下,很自然地回答:“等你们回来,厨房留了吃的,需要热一下吗?”
岑夏看了眼季晚卿,宠溺地笑,说:“不用了,她只吃疙瘩汤,帮我开下门,你们吃个夜宵,早点休息吧!”
另一个女孩哒哒跑上去,守在门口,准备开门。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上楼。
岑夏跟她们聊天:“最近学业不忙吧?”
她们说:“还好,相比大一大二,大三要轻松好多,做兼职攒钱,毕业了出去玩。”
岑夏想起来曾经的自己,上学时候,也是像她们一样打零工,最艰难那段时间,一天能做7份兼职,到晚上的时候,累到身子散架,但是很充实。
几人闲扯着,就到了三楼,山卿在里面刨门,喵喵叫。
女孩问:“岑夏姐,屋里有小猫咪么?”
岑夏又看了眼怀里人,说:“是的,有只小布偶,跟你们晚卿姐一样可爱,她很喜欢!”
几个姑娘“啊”了一声,说:“那它很高冷吗,晚卿姐看起来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