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卿抬手。
——我不要山卿,我要夏夏!
比划完,苍白的脸颊上冒出微微的粉色,她娇羞地抿着唇。
岑夏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下,说:“最后一瓶,输完必须睡!”
季晚卿指尖摸着被她咬红的地方,脸上笑容很甜,她摇头。
——我不!
岑夏被她这样的情绪带的,也很开心,她说:“由你了是不是?”
季晚卿点头。
岑夏被“气”到了,伸手将她脑袋抬起来,托在掌心里,强势地吻堵在了柔软的唇上。
季晚卿长睫颤动,岑夏由浅入深试图闯入,她像一个丢盔弃甲的战士,逃了一会便自动投降,迎合地跟随起来。
一吻结束,吊瓶里的液体还在一滴一滴往她身体里流,季晚卿累得瘫在床上只喘息,上下眼皮也疲惫得抬不起来。
岑夏说:“看你睡不睡,不睡就一直亲!”
季晚卿闻言,硬撑着睁开眼眸,耍赖地笑。
岑夏又低头亲她。
她没力气迎合,只是静静地享受着,任她肆意游走,她喜欢被她这样掠夺的感觉。
岑夏亲吻时间比上回短些,结束时用同样的言语问她:“睡不睡?”
季晚卿喘不过来气,上下眼皮沉重地合着,但还是执拗地摇头,等缓过来一点的时候,又把眼睛打开。
岑夏亲吻她,一次比一次浅,最后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她的嘴唇,可她每离开一下,季晚卿就把眼睛撑开,羽扇般的睫毛落在那双没有光的眼睛上方,忽闪忽闪……
两个人这样闹腾了一会,岑夏最终没办法,踢了鞋子,挤上床,把她摁在怀里强行睡。
季晚卿开心得睡不着,没挂吊瓶的一只手,一直在她身上乱动。
岑夏伸手抓住它,她在她手心里写字。
——夏夏是我的,好幸福。
岑夏感受着她一下又一下的动作,心里酸酸甜甜的,早知道就早点跟她表白了,害她心惊胆战这么多天。
墙上的钟表一秒秒跳动,岑夏抱着她。
季晚卿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熬不过身体上的倦意,进入浅浅的睡眠状态。
岑夏看她,她呼吸很平稳,唇角勾起的笑容尚未褪尽。
待大大一瓶的营养液流完,她一点点挪出自己的胳膊,准备喊严双给她拔针管。
季晚卿间隙醒来了一次,黑暗之下,察觉到屋子里那个熟悉的人还在,便把眼眸合上继续睡了。
严双拔完针给她把了下脉,看眼岑夏,什么话没说,出去了。
岑夏怕她吊针打久了想要上厕所,趴在床头拨.弄她的碎头发:“姐姐,想不想上厕所?”
季晚卿摇头,迷迷糊糊拍了下身侧的床,示意岑夏上来睡觉。
岑夏声音很温柔,说:“姐姐,要么上个厕所,等会儿就再不起来了?”
季晚卿烦躁地拧了下眉,伸手扯她的衣服领。
岑夏爬上去,把人抱在怀里,用唇拱了拱她的额头,软着调子嘱咐:“那姐姐想上厕所就跟我说啊!”
季晚卿闭着眸,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脑袋扎在她胸口,呼呼睡过去了。
她太困了,这么久以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岑夏还睡着,她把她拢在怀里,用整个身子包着。
季晚卿抬眸,她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她精致灵巧的五官。
岑夏的睫毛又密又长,睡着时像一把黑色的小刷子,轻轻扇动着,长睫下方藏着一双充满稚气、清澈透亮的眼眸在小憩。
季晚卿近距离,数着她根根分明睫毛,她看着她的轮廓,隔空描摹她的五官。
这个人是她的了,以后也是,她想把她封印在心底,永生永世不放出来……
岑夏被她来来回回的手势晃醒了,她睁开视线。
季晚卿盘旋在她五官上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抿着唇,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眸盯着她。
岑夏反应了几秒,惊呼出声:“姐姐,你能看到东西了?”
季晚卿手指落在唇上,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岑夏不理她,说:“那味觉呢?味觉恢复了没?”
季晚卿没有回答,她身子往上寸了一点,使出浑身力气扑起来,嘴巴亲她唇上,舌尖一点点往进滑,但是她胳膊没劲,游走不到半圈,就累得趴她身上了。
岑夏伸手,把人抱怀里,换了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
季晚卿缓了一会,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抬手。
——甜的,像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