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她身体已经处于极限,此时收到这样的消息,脸色更加惨白。
岑夏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安慰地亲了下:“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季晚卿累得不想动,把手机给她看。
岑夏仔细阅读完,说:“还真如江总所言,幸好她给我们通风报信,不过她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气晕过去叭?”
季晚卿身体不舒服,情绪也烦躁,此时听到岑夏在表扬江鹤,心猛然间抽着疼了一下。
岑夏没察觉,因为有人提前通风报信,想着解决起来应该没那么麻烦,所以就一个劲儿在那追着问:“那我们还要跟上次那个老狐狸合作吗,姐姐?”
季晚卿看她,果断抬手。
——不合作!
岑夏惊了一下,问:“为什么啊姐姐?江总不是说她都已经把那个人拿捏到位了么?”
她因为担心问得比较急,可此时这样的语气,听在季晚卿耳朵里,就是质问。
她把她往旁边推了下,手势打得飞快。
——不熟,我不信任她,我不信任江鹤!
岑夏愣住了,在她眼中,季晚卿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之前江鹤那么为难她,她都没有跟她计较,而且在得知对方的夏夏不在了的时候,还替她难过得掉眼泪,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下就开始计较起来了。
危急关头,她还是开口劝解。
“姐姐,江总她人不坏的,之前她是不知道真相,而且她被人下了药,她爷爷也是心疼孙女,我们要理解一下嘛。”
“如今这个形势,既然她愿意站在她爷爷的对立面帮助我们,我们也可以尝试接受,先度过难过要紧是不是?”
季晚卿听完,直接扑腾着想要挣开她的怀抱。
岑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从车座上跌了下去,咚的一声。
“姐姐!”岑夏吓坏了,赶紧把人从缝隙里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季晚卿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是使劲地掰锁在她身上的手指。
岑夏有点生气,喊:“季晚卿,你要干什么?”
前排严双睡梦中被惊醒,回头看。
季晚卿听到她的呵斥,手上动作停了下,怔愣几秒,低头哭了起来。
她太难过了,声音出不来,只是啜泣,整个身子跟着抽。
岑夏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吻上了她的唇,强势霸道地夺走她周围的空气,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季晚卿冷静。
严双本来想开口问问原因的,见二人这样,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继续闭目养神,但心里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季晚卿眼前黑漆漆的,呼吸几经窒息的时候岑夏才停下来。
她缓了好一会,才对上她的视线,见岑夏瞪她,眼泪簌簌往下落,一边哭一边比划。
——江总比我亲,她什么都能想得到,我什么都做不好。
——你跟她熟,那你找她好了,一路跟着我做什么!
——她那么优秀,那么照顾你,我这个样子,我怎么跟她比,怎么比都比不过,不可能比得过!
……
她有点无理取闹似的打手势,到最后,两只胳膊累得抬不起来了,还在抽泣比划。
——我没人要了,我没人要了……
岑夏一下泪崩,双手用力将她从怀里抱起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连一声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是夏夏不好,夏夏要姐姐,夏夏要姐姐的。”
季晚卿被她这样哄着,心里的难过劲缓过来点,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身子被她这样托着,她腾不出来手,只是闷声哭,喘着气,吃力地吐字。
“夏夏……喜……欢……别、人,可是……我……舍……不得……放弃。”
岑夏低头,吻她眉心,说:“夏夏不喜欢别人,夏夏喜欢晚卿,夏夏只喜欢晚卿。”
季晚卿更加难过了,难过得有点想吐,她频繁吞咽口水,挤出来四个字:“我……的……夏夏。”
说完,恶心的呕了起来。
“严医生!”岑夏喊严双。
高速不能停车,他转头,看了一眼,说:“太难受了,放平,给她心口压一下。”
岑夏按照指示操作,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心口,说:“姐姐坚持一下,下高速就是莫山了,那边风景很好,我带姐姐四处走走,透透气……”
季晚卿在她温柔声音的包裹下,舒服了点,她把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使劲摁着,心里踏实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