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见状,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神情戒备地盯着朝她快步走来的周斯年。
周斯年尴尬极了。
他好不容易才取得她的信任,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更无奈的是,她一哭他就怂得不敢动,连肉沫都没吃到......
“那个,我去隔壁谈生意,你一个人能行吗?”
“去吧。”
温以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此刻无比感激突然冒出来的霍云沉。
要不是他,她今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斯年。
“嗯。”
周斯年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心里越发不舒服。
他沉着脸,默不作声地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打算换上那套被雨打湿的衣服。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出问题。
可他总不能围着一条浴巾就去见霍云沉吧?
真要发烧,那就发烧好了。
反正他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见得会有多难过。
周斯年一把扯下了围在腰间的浴巾,愈发嫌弃自己这具面对她毫无抵抗力的身体。
“还这么兴奋做什么?人家根本不要你。”
周斯年觉得自己还不如做个太监,娶了老婆一下也碰不得。
到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憋死憋活。
之前那些年倒还好些。
他有需求会去找床伴。
可结婚后...他做不出这么渣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全靠忍。
“斯年哥?”
温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周斯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
一把抓起被他扔掉的浴巾,重新围在腰间,“怎么了?”
“湿了的衣服不能穿,会感冒的。我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均码的病号服,衣服应该够穿,裤腿可能会短一截,但也比湿了的好。”
“谢谢。”周斯年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还以为温以宁不再搭理他了呢。
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温柔,还是会无微不至地关心他。
可这x么一来。
周斯年更加觉得自己就是个精虫上脑的禽兽。
她这么好,他欺负她干什么呢?
“欣桐,今晚...”
“斯年哥,你快去谈生意吧,正事要紧。”温以宁及时打断了他,她不想要再继续今晚的话题了。
可能都是她的错,但是她就是想要逃避。
“好。”
周斯年换上了病号服,身体被勒得紧绷绷,但心里还是暖融融的。
这么些年,包括家族里的人全部将他当成神来景仰来依靠。
没人在意他的病情,也没人在意他过得好不好。
温以宁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周斯年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洗脑,情绪总算好了些许。
隔壁病房。
霍云沉烦躁地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外头黑沉沉的一片。
见周斯年推门而入。
他才缓缓地捻灭了烟头,轻笑出声:“怎么,我没有坏了你的好事吧?”
周斯年没有答话。
径自坐到他对面,盯着两人中间那个精致的围棋棋盘。
“周总情绪不好?吵架了?”
霍云沉也不管周斯年舒不舒服,反正他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便一个劲儿地追问到底。
周斯年被他问得有些怀疑人生。
落下一颗棋子后,才不冷不淡地答:“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同你这个外人汇报吧?”
“我怎么就成外人了?周总,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关系最牢靠的商业伙伴。”
“你真的注资了硅谷?”
“不然呢?你可以去查查,这事儿假不了。”
“华国企业家跑到美洲玩票,进驻壁垒想必很高吧?这么做,你确定不会亏?”
“亏倒是不会,正常价拿的。至于用了什么手段,无可奉告。”霍云沉在商场上的手段向来玩得很花,而且他也并不是毫无准备。
为了进驻美洲市场,他准备了好几年了的。
“你刚才说的让利一美元,是为了什么?就目前的市场价,你不让利,也很稳。”
“不为什么。”
霍云沉也不是不肉痛,但他总不能告诉周斯年,是为了温以宁吧?
其实霍云沉不说,周斯年心里也很清楚。
只是有些话看透却不能说破。
这么一来,对双方都没好处。
“周总,今晚我冒昧蹭饭,是我的不对,你别怪她。”霍云沉没聊两句正经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他懒得和周斯年聊生意,这些琐事交给陈浔就可以了。
陈浔应该在飓风过后。
就能飞抵美洲。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周斯年和温以宁的婚姻状况。
“霍总对我的爱人很感兴趣?”
“不瞒你说,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我最感兴趣的不是周小姐,而是我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