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转身睨了一眼,果然是战景莲!
战景莲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右手手臂外侧青了一片,还有些破皮,除那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伤口。
“奇怪,这么凑巧?”
温以宁倍感无语,看来她和战景莲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自战景莲回国之后。
她几乎走哪都有可能碰到战景莲。
更离谱的是,她们甚至连车祸都要一起经历。
不过温以宁此刻心烦意乱,她也懒得应付战景莲。
所以趁对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
她就站了起身,抬脚离开了急诊大厅,漫无目的地在各个诊室的廊道外晃悠。
这期间,温以宁给霍云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看到其他伤患的家属陆续赶来。
温以宁觉得自己的矫情病又快犯了,她很希望霍云沉也能快点赶来接她。
“宝贝,我们最后给爹地打一次。他要是不接,今天就不理他了。”
温以宁找不到人说话,索性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
她快速地拨出了霍云沉的号码,听筒里却始终是冰冷的“嘟嘟”声。
三四十秒后。
冗长的警示声又变成了短促的占线声。
温以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替霍云沉找着借口,“宝贝不难过,你爹地肯定是在开会,不方便接听。”
调整好自身情绪。
温以宁正打算往回走,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意外瞥见了身侧诊室里泪眼汪汪的崔芯爱。
她倏然顿住了脚步。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怔怔地看着诊室里梨花带雨的崔芯爱以及她身侧岿然不动地坐着的霍云沉。
温以宁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冰冷的指尖抵在掌心的伤口上,带着清晰的刺痛感。
霍云沉不是说有事情需要去处理?
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和崔芯爱搞在了一起?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安慰着自己,“肯定是碰巧,相信他一次。”
可下一秒。
她又忍不住发了一条微信试探他:【你在哪?x】
诊室里。
霍云沉收到温以宁的信息,即刻低头回复:【还在华中科技医院,遇到了一个不太熟的朋友聊了两句,她说在高架上遭遇了车祸。】
【嗯。】
温以宁见霍云沉这么一说,心情稍稍好了些许。
他并没有扯谎,只不过是将崔芯爱称为不太熟的朋友。
她还想着告诉他。
不止崔芯爱,她也经历了那场车祸。
可霍云沉旋即又发来了一条信息:【我一会儿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可能会失联几个小时。】
【知道了。】
霍云沉的话就像是一盆兜头泼下的凉水,一下子就浇灭了温以宁的倾诉欲。
她又睨了眼诊室里准备起身的霍云沉。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逃也似的跑了。
也许...她是在害怕。
害怕霍云沉被自己抓了现行,害怕他短时间里没有反应过来,没办法自圆其说。
跑出去了好一阵子。
温以宁才稍稍缓过了心绪。
刘忠处理好额角上的伤口,就看到温以宁气喘吁吁跑来,“少夫人,我额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现在送你去店里还是?”
“回揽山苑。”
温以宁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霍云沉。
他们之间就是太过缺乏信任,所以才会时常互相猜忌。
这一回,她想要全身心信他一回。
她和刘忠走出医院的时候,家佣已经开了一辆保姆车等候在院门口。
上车后。
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的温以宁又开始琢磨起了那辆白色面包车。
“刘叔,警方那边怎么说?白色面包车的车主什么情况?这么拥堵的路段,他居然猛踩油门,是存在着报复社会的心理,还是醉驾?”
“面包车的车主只有一个女儿,他本人患了重病。可能是时日不多了,心有不甘,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
“有孩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和病魔抗争到最后一刻?”
“谁知道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刘忠想到自己平时开的卡宴被撞凹了一个角,气不打一处来。
在霍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专职司机,这还是他头一回遭遇车祸。
关键是责任全不在他,这感觉让他倍感气愤。
温以宁蹙着眉头,试图将车祸前后的事情完全串联在一起。
在上高架前,车子就在路上堵了小片刻。
上了高架后。
最前方的两个车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吵起了架。
双方下车掰扯了半天。
而他们停在路中央的两辆车,使得原本就堵得水泄不通的路况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