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起身去找温以宁的他,瞬间又改了主意。
他寻思着她这会子估计是要去战景枭面前告状的。
他懒得应付战景枭等人的训斥和责骂。
又不是温以宁的血亲,搞得跟真的一样。
霍云沉担忧自己一生气就和战景枭闹翻了,所以最好还是安安稳稳地在棋牌室打一晚上牌。
温以宁下楼后,并没有和战予北一道去找战景枭。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一个人猫着腰,打着手机的内置手电筒,蹲在草坪中央找着被她扔掉的戒指。
“温以宁,你真是没出息。”心里,温以宁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自己。
可是没出息又能怎么样呢?
扔掉戒指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她兀自一人在草坪上找了二十分钟,还是一无所获。
蹲久了小腿肚酸胀得厉害。
轻轻地揉了揉,她又开始在草坪外的小灌木丛里一阵翻找。
温以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下来找戒指。
也许她对这段婚姻还抱有期待,舍不得就这么干脆地放弃。
二楼棋牌室。
傅寒霆的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傅寒霆的脸色亦瞬间凝重了起来,“三哥,小嫂子似乎没和战家人在一起。我的人找遍了整个会场,都没有看到她。”
“她没有和我妈在一起?”
霍云沉愣了愣,抬头焦灼地看向傅寒霆。
傅寒霆:“没有。而且她的手提包在战予北那,并没有带走。两对耳环和南非之星在阳台上,独独她不见踪影。”
霍云沉终于坐不住了。
他阔步拉开棋牌室的门,正准备下楼去找,又鬼使神差地走出了阳台。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感觉她跑去找戒指了。
推开阳台的推拉门。
霍云沉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着傅家庄园后门的大片草坪。
他很容易就发现了蹲在地上打着手电筒的温以宁。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别提多心疼了。
她居然一个人跑去找戒指了!
外面还飘着雨,她居然在户外找戒指。
霍云沉蹙着眉,转身往楼下跑去。
傅寒霆及时地递上了伞,“哄哄就完事儿了,别跟女人较劲。”
霍云沉接过伞,一路狂奔着去找她。
可是越靠近她,他越不敢轻举妄动。
他撑着伞站定在她身后,给她遮着雨。
雨不大。
砸在脸上却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温以宁蹲太久显然有些蹲傻了,她右手举着手机,受伤的左手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把汤勺,在矮小的灌木中一阵挖。
“真是的...怎么这么难找!”
“早知道就不扔了。”
温以宁有些倦了,噘着嘴木讷地盯着黑魆魆一片的灌木,晶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了草坪上,同时也狠狠地砸在了霍云沉心上。
抠挖完一小片土壤。
温以宁累得精疲力竭,扔掉了手中的勺子,将脸埋在双腿间伤心地哭泣。
不过很快她又擦掉了眼泪,捡起勺子继续在灌木中翻找。
霍云沉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扔掉婚戒并不是对这段婚姻感到厌倦,她也是一时冲动,估计是被他的嘴欠惹毛了。
眼看雨势渐大。
他倏然蹲下身,抬手擦去她光裸的x背上爬满的水珠,“丢了就丢了,我明天再去买一对。”
“你怎么在这?”
温以宁转过身,泪眼模糊地看着撑着伞蹲在她身侧的霍云沉。
霍云沉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怕了温以宁。
吵架就吵架。
干嘛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要心疼死了,她还哭。
眼睛都肿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哭了多久。
“你说你笨不笨?扔的时候扔那么远,结果又一个人黑灯瞎火地跑来找。”
霍云沉试图抬手给她擦干净眼泪,她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哭得更加凶猛了。
“你坏死了,霍云沉。”
“嗯。”
霍云沉将湿漉漉的她捞进怀里,这一瞬他是什么气都消了。
只觉得自己混蛋,把她搞得这么可怜。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以宁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更觉委屈。
她这一晚上先是从二楼掉下,然后又和霍云沉大吵了一架。
丢了戒指又在草坪里摸索了半天。
早知道是这样,她今晚就不该来。
“伞拿着,站到雨棚下等着,我来找。”
霍云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后,就将她连拖带拽地带到边上凉亭的雨棚中,“你最好乖乖呆在这里,你一走动,我会分神,会忘了哪些地方已经搜过。”
温以宁不肯妥协,小声地说:“我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