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有些头疼,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邹梅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崔芯爱没有被警方带走。”
听他这么一解释。
温以宁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讥笑。
果真!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这世上怕是只有霍云沉会去相信崔芯爱是无辜的。
又或者。
他心里清楚邹梅对她的迫害全是崔芯爱主导的。
单单是不想伤害崔芯爱,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车祸怎么说?霍云沉,你知不知道那天载我去机场的司机x因为车祸,没能抢救过来?”
“肇事司机三年前病逝,车祸有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我知道了。”
温以宁深吸了一口气,倏然抬起头看着霍云沉的眼睛,冷声说道:“请你离开这里。你自以为是的深情,让我恶心。当然你对崔芯爱的无底线包庇,一样让我恶心。”
“我怎么包庇她了?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有罪。”
“你出去!”
温以宁拧开了大门的门把,不容商榷地说:“她没罪,她无辜,她弱小彷徨可怜无助,我咄咄逼人,不讲道理。所以你去找她吧,往后别来烦我。”
“...走就走,真当我爱来这里不成?要不是因为绵绵在,我还真是懒得来。”
霍云沉气得失去了理智,没来得及换上皮鞋,穿着拖鞋就怒气腾腾地走了出去。
温以宁和他互放狠话后,情绪持续低落。
她靠在门板上双手掩面,难过得痛哭出声。
其实霍云沉和战景莲被爆在车里共度一夜的时候,她并没有这么难过。
他不喜欢战景莲,就算发生过关系,也只是意外。
但是他对崔芯爱的态度,一直很微妙。
甚至于比对她还要体贴。
她和霍云沉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战景莲。
而是崔芯爱。
门外。
霍云沉看了眼脚上的拖鞋,还想着让温以宁给他开个门。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门把。
就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哭泣声。
他默了两秒。
忽地又收回了手,背靠着门板,陪着她坐到了地上。
女人心,还真是挺难猜的。
刚才是她嫌他恶心,嫌他烦,气势汹汹地将他赶出家门。
结果转眼她自己又哭得这么伤心。
霍云沉叹了口气,想着开口道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但是还是将温以宁惹哭了。
酝酿了好一会儿。
他正打算开口,意外收到了银行发来的转账通知。
原来温以宁今天白天不止和周斯年看了房子,还悄悄地去了一趟银行,将之前他给季禹风垫付的五百万转给了他。
他知道温以宁手里没有多少积蓄。
因此。
他更加生气温以宁这样的做法。
单手叩了叩门板。
霍云沉语气不善地道:“温以宁,你什么意思?我让你还钱了?不是跟你说过,你不欠我?”
“你是说过,这五百万就当做是给我的酬劳。”
“可我又不是出来卖的,我不会因为你出手大方而高兴,我反倒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你走吧。”
温以宁擤了擤鼻涕,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霍云沉语塞。
他应该是我行我素惯了,在气头上的时候总是会说些伤人的话。
那天和她吵完架之后。
他以为这事儿就翻篇了,没想到温以宁还这么清楚地记得他说了些什么。
“温以宁,我不是那个意思。五百万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太脏了,我不想要。或者你可以将这五百万当成我支付给你的辛苦费,毕竟是体力活,你应得的。”
“......”
霍云沉发现温以宁怼人的功底是越来越深厚了。
她总能将他的气话牢记在心。
然后在一个合适的契机,如法炮制地还给他。
“温以宁,我们讲和,行吗?”
“不好!”
“白天我意外撞见了季禹风和你们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偷情,并顺手录下了一段音频,你要不要听听?”
霍云沉为了哄她开门,提前将杀手锏亮了出来。
闻言。
温以宁迅速擦干了眼泪,立马给霍云沉开了门,“录音呢?”
霍云沉进了屋。
第一时间坐到了沙发上,大爷一样翘起了二郎腿,“想要这段录音,也不是不可以。”
“发我微信。”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这种态度?”
霍云沉傲娇地扬起了下巴,指着身侧的座位,缓声说道:“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怎么骂了人过了嘴瘾,自己还哭得这么伤心?”
“我没心情跟你扯别的,把录音给我!”温以宁开门见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