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绵绵的嘴巴严得很,就算有些惧怕爹地,还是没有将君泽供出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梦到妈咪了。她哭得很伤心,说爹地欺负她。”
“都说了是梦,怎么就当真了?”
霍云沉嘴上这么说着,心底里却在暗暗腹诽着母女间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心电感应。
“爹地,你真的没有欺负妈咪?”
“我欺负她做什么?”
霍云沉的脑海里忽地浮现出温以宁恐慌无助的憔悴模样,骤至的负罪感折磨得他坐立难安。
想要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又怕给温以宁造成更大的伤害。
“去看会儿动画片,爹地一会儿还要出门。”
霍云沉甚至不敢正视女儿干净清澈的眼眸。
起身从衣柜里挑了一套深色西服,转眼又进了洗手间。
绵绵小心地观察着爹地的神色,总感觉他今天有点儿怪怪的。
眼瞅着洗手间的门被她爹地从里面反锁。
她这才蹑手蹑脚地踱步到床边,轻轻地拿起了爹地的手机。
查到爹地给妈咪打了几十通电话。
绵绵连忙将这些信息告知了君泽,顺带还提了一嘴:
【君泽哥哥,我爹地的后背也受伤了,一道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到了。你说,爹地和妈咪是不是一起出去打怪兽了?】
【你爹地有没有受伤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妈咪哭得眼睛都肿了。】
君泽大致了解了霍云沉昨晚的时间线,已然能够确定,欺负他妈咪的人就是他的便宜爹地。
为了给渣爹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立刻打开了电脑,查询着霍云沉的工作地点,准备亲自上门会一会他。
*
霍云沉折返回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教训季禹风。
然而他的人找到季禹风的时候。
季禹风已经被废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陈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告知了霍云沉,并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霍总,您说会不会是温小姐雇的打手?”
“她不会。”
霍云沉很是了解温以宁的性格。
她那么在乎她姐姐。
就算痛恨季禹风的所作所为,也会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息事宁人。
陈浔挠了挠头,越发摸不着头绪,“既然不是温小姐,又会是谁呢?昨晚这事儿,好像并无其他人知晓。”
“去查一下她在国外这些年的交际圈子。”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大概率不会将这种事告知其他人。
不过...
她的斯年哥例外。
想到这里,霍云沉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接连抽了几根烟。
脑子里依旧是昨天半夜温以宁娇娇软软地喊着“斯年哥”的媚态...
“霍总,福伯来电。”
“问问什么事。”
“说是小小姐哭着闹着要见妈咪,不肯吃饭,一直在摔东西。”
“不用管她。饿了自然会乖乖吃饭。”
“可秦医生说过,小小姐的情况是不能受刺激的。任何负面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加剧她的自闭倾向。”
“...去广电大厦。”
考虑到绵绵的病情,霍云沉也顾不得温以宁对他的看法,意图去广电大厦门口堵她。
*
海城文化影视城广电大厦
温以宁录制完节目,便戴着墨镜匆匆离开。
今天的录制并不算顺利。
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冰敷了大半个小时,再加上化妆师高超的技术,才堪堪掩盖住了她的一脸倦容。
“温以宁,上车。”
霍云沉见她现了身,即刻让司机将车子停靠在了她跟前。
“我还有事。”
温以宁裹紧了黑色的风衣,低垂着头欲调转方向。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什么意思?”
“我让你上车,乖乖照做就是。”
“我不想上。”
温以宁总感觉霍云沉有些不讲道理,她都说了不想上,他却还是死缠着不放。
霍云沉见状。
索性开了车门,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快速地将她塞入了车后座。
“霍云沉,你做什么?”
温以宁惊恐地蹬着腿,大概是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别乱动,我没有别的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将人绑上车,这叫没有别的意思?”温以宁本就不待见他,再加之身体上的疼痛,火气蹭蹭地往上飙。
“是不是扯到了?”
霍云沉低声问了一句,又觉得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太适合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赶紧岔开了话题,“我今天特地来找你,确实是有事相求。”
“霍总的忙,我怕是帮不上。”
“你帮得上。”
霍云沉看得出来温以宁的耐性并不多,遂开门见山地道:“绵绵很喜欢你,总嚷着要见你。她从小就没有妈咪,可能将你当成了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