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他...
从今往后都彻底失去与温渔儿站在同一片阳光下的权力。
将手中燃的只剩根部的烟头扔在地上碾了碾,彻底灭了那火星子后,顾时韫抬起头一眼就注意到了温时砚的房间。
曾经凭一人之力叱咤商界、让所有做生意的人都必须恭敬的尊称一声温总的人,此刻正满面春风的小口小口喝着女友喂到嘴边的粥。
脸上的笑意是多么真实和幸福。
瞧着这一幕,顾时韫冰冷的眼神都忍不住渐渐变得柔和。
罢了,比起上一世兄妹三人俱亡的结局,如今温时砚、温渔儿,他所珍视的人都平安的活着...
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但现在却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温湛北不知埋藏在某处的炸药依旧是绝对的隐患。
幸好有顾家沐家的介入展开调查,只希望不要造成太多的伤亡。
温湛北犯下的罪孽,他可不愿一力承担。
“忘记医生的嘱咐了?你的伤口不易吹风。”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时韫将打火机揣回了口袋中这才转身离开了阳台。
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沐惜文,他问道:“小伤。什么事?”
“你接手温氏集团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也已经察觉出温家除了明面上的集团,背后还有一批见不得光的势力。”
闻言,顾时韫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打听温家的情况?
以她和温时砚的关系,应当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才是。
察觉到他眼眸中的警惕,沐惜文并不着急解释,而是继续缓缓的说道:
“温时砚虽然从小由温湛北一手调养,不论是集团还是那批势力,他都能驾驭的很好,只是...”
她淡淡摇头:“他终究不是温湛北的亲儿子,论心狠手辣远不及温湛北十一。”
“我想说的是,若昨夜没有你,他一定会选择和温湛北同归于尽。即便有可以逃生的机会,他也绝不会逃。”
话音落地,沐惜文掀起眼皮真诚的看向他,微微弯下了腰。
“所以顾时韫,谢谢,是你救了他的命。”
在她弯腰的同一瞬间,顾时韫迅速向旁边挪了挪避让开来。
他垂着眸轻笑一声,玩笑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心狠手辣?”
沐惜文直起身子,真心实意的摇摇头:“我发誓,绝无此意。”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顾时韫重新走到阳台,望着那不远处房间中的人影说道:“从他放温渔儿的母亲林楠一条生路时我就知道,大哥这个人心中的底线可高着呢。”
随即,他微微压低了声音:“所以这件事,只有我适合做,也只有我才能做到。”
沐惜文再次弯腰低头:“谢谢,抱歉。”
等脚步声逐渐消散在楼道中,顾时韫这才垂下眸喃喃道:“不需要抱歉,我只是把他曾经做过的事再做一次罢了。”
“只是我...”
终究舍得因为一个人渣甘愿赴死罢了。
果然啊...
温湛北这卑劣的基因,完美的遗传给了他。
死在他手上,温湛北也不冤了!
配合警方做完所有的调查和手续后,顾时韫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不似刚开始那样恐怖。
而他也告别了正在养病的温时砚,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
春节倒计时两天。
彻底放下心的温渔儿和方燕在京北逛吃了一大圈,终于撑着肚子回了沪城。
下飞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温渔儿顿时抱着手臂蜷缩起身子,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冻成冰棍。
离开了北方独有的暖气...
家里原来这么冷的吗???
就是冲着暖气,这个京北大学她都是上定了!
打开空调和电热毯,温渔儿连行李都没有x收拾,抱着暖手宝倒头就钻进了厚厚的被窝里。
又等了两分钟,直到冰冷的像地窖一样的被窝逐渐热了起来,这才渐渐放松了四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掀起被窝衣角伸出四根手指,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手机。
就要过年了,顾时韫和温时砚也快回来了,家里怎么能没有年货呢?
对联、窗花、各种果子...
还有她和方燕一起设计的新年家庭装要全部安排上!
哦对,那张全家福也要挂上!
这是她穿书而来后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大反派温湛北被打败后的第一个年,所以这个年一定要过的与众不同!
同城快递就是快,等她睡醒,采购的东西就几乎都到了。
温渔儿睡眼惺忪的看着占了满地的袋子,一时间脑瓜子嗡嗡作响。
目测顾时韫的房子有一百八十平米,大扫除一次需要她至少六个小时,贴上所有的装饰品要一个小时,整理年货做年夜饭准备要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