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苏静言便回去了海棠宫之中。
年年听到苏静言的声音便利索地爬了到了宫门口。
天气渐凉,年年已学会了爬,是以苏静言命人在玉石地上铺了羊毛所织的地毯,让年年可以随性地在地上爬着。
“阿娘~”
苏静言听着拖着奶音的称呼,将爬过来的年年抱在怀中,“真乖,年年。”
苏静言能见到年年是一日比一日大了,萧翊可错过的太多了。
也不知萧翊如今安危如何,宇文舟怎能一丝消息都没有呢?
苏静言见着和萧翊容貌相似的年年,在年年的脑门上亲了一亲,叹气道:“年年,你爹爹会在哪里呢?”
年年朝着苏静言笑了笑,小手去摸着苏静言头上的珠钗,拔了出来。
苏静言怕珠钗戳到年年自己,连将珠钗夺回,道:“这是你千雅姑姑送的珠钗,不能给你玩。”
年年见苏静言拿走了珠钗,瘪嘴鼓腮,眼泪已在眼眶之中打转了。
苏静言笑笑道:“你这是随了你爹爹就会装委屈?这珠钗真不能给你玩。”
苏静言抱着年年走到妆龛前,拿出来了一只价值连城的白玉手镯给年年玩,但年年去还是去选了别的玩。
苏静言见着年年拿的,都是千雅送给她的首饰,这首饰苏静言是真不缺,她平日里的首饰都是随手赏人的。
但姐妹所送的首饰,她说什么都不能拿给年年糟蹋了。
苏静言连抱着年年远离了首饰,带着她去外边玩,正好走到花园处,听闻谢珩有要事求见。
苏静言便抱着年年去见了谢珩。
谢珩见到苏静言便行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苏静言道:“不必多礼,你有何事求见?”
谢珩道:“娘娘,您要我查的查到了,圣山山谷之中那场火之所以着起来是因为被人洒了大量的酒,在圣山的一处山泉底里发现了大量的酒罐碎瓦。”
苏静言抱紧了怀中的年年道:“果真如此,怪不得会一下子就燃的如此厉害,原来是倒了大量的酒。”
这么说来,萧翊还活着的希望极大。
苏静言对着谢珩道:“听闻你以前与文舟的感情极好?”
谢珩道:“我与文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苏静言屏退了侍卫宫女,对着谢珩道:“珩哥哥,你的品性我信得过,我也不瞒你,我怀疑陛下还活着,只不过是被文舟给带走了。
我想由你前去江南伏龙会老巢,找到文舟!”
谢珩惊道:“文舟还活着?”
苏静言点点头,“是,他如今已是宇文舟了,在陛下出事前,他就来找过陛下,企图让陛下对付我们苏家,陛下不愿,我觉得陛下失踪与宇文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谢珩与谢家的关系虽然不好,但也并不想谢家出事,苏谢两家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苏家若是出事便是谢家出事。
谢珩道:“等小公主登基之后,臣便就带兵去搜寻文舟与陛下的下落。”
苏静言道:“那就多谢了。”
谢珩道:“为娘娘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娘娘不必客气。”
……
进了腊月,皇位还是久而未定,临近过年,这万国来庆贺新年的时候,皇位也是不得不定了下来。
萧家宗亲背后动作不断,但手伸不进来宫中,苏家在朝中有权,又有大军在外,最要紧的是连萧翰都放弃夺位了,其余的萧家宗亲都难以夺位。
是以在腊月初的时候便定下了年年为储君。
消息传到徽州之时已是腊月十八了,再过几日就是萧翊的生辰。
宋奚得知年年为储君的消息,连连到了凤起山庄,对着宇文舟道:“宇文兄,朝中出事了。”
萧翊听到朝中出事,满是担忧,生怕阿言与年年会真得被萧家其他宗亲夺权,他那些堂兄堂弟为了九五之位哪里能放过年年呢?
萧翊怒视着宇文舟道:“若是年年与阿言有任何事,朕绝饶不了你!”
宇文舟道:“若能替你除去苏家这个威胁,到时候我也能有脸去见姐姐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翊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恶心之意,他最恶心的是宇文舟打着为他好的幌子来做事。
宋奚道:“倒也不是小公主出事了,而是朝中传来消息,由小公主登基为女帝!”
宇文舟看着萧翊道:“翊儿,你如今可以看明白了,这苏家就是扎扎实实地舍不得权势,才会不顾天下反对让一个公主登基!”
萧翊道:“年年是我的女儿,由她登基又有何错?你的筹谋已是不行了,倒不如让朕回洛阳,朕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要你的性命就是了。”
宇文舟蹙眉道:“是吗?如今苏家有了一个小傀儡,你觉得苏家知晓你还活着,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