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萧翊啐了一口,“为朕好就是帮着萧廷围剿北山军?把朕给绑来此处?
你害了万千北山军的性命,可别说是为朕好,朕担当不起。”
宇文舟蹙眉道:“翊儿,苏家确实对你不怀好心。”
萧翊道:“不怀好心?不怀好意之人是你吧?苏家可没有把朕给绑起来!”
萧翊心中屈辱至极,这些年学得功夫都是文家的暗卫教的,以至于宇文舟都知晓他的功夫路数。
那日被宇文舟给带走之后,他一心想要逃走,但宇文舟的防卫严实他根本逃无可逃。
到了大街之上,但凡他出声,宇文舟便回将他给迷晕过去。
宇文舟叹气道:“你到如今还觉得苏家对你是真心的吗?这一路走来你也见到了,国丧已发,你说苏静言她要是不把你当做傀儡,真心爱你的话,怎会连你的尸首都认不出来?
她可是连她那个满脸毒疮的三嫂都能认出来,却把一个根本不是你的尸首当做你,足可见苏静言心中根本无你。
苏静言还封了谢珩为兵马大元帅,为的就是让苏家血脉如今的小公主登基为女帝。
他们苏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就是为了继续拥立一个傀儡让他们苏家能够继续执掌大权吗?”
萧翊想着苏静言,她若知晓自己死了,还不知会有多伤心。
萧翊道:“定是你诡计多端,使计让阿言不得不承认那尸首是朕!”
宇文舟道:“你要这么想也随你,等皇家宗亲之中有人打败苏家夺得帝位之后,我便会送你回洛阳,如今你就乖乖地在徽州学学如何为帝王。”
萧翊握紧着手道:“放开我。”
宇文舟道:“只要你配合不逃不闹,我便会把你给放开。”
萧翊道:“好,朕不闹。”
萧翊也想明白了,此处定然是封锁严密的,逃也未必能逃的出去。
方才他隐约间听到了千雅郡主,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千雅。
萧翊看过千雅与苏静言的通信,这位堂姐若是知晓自己还活着,必定会传信给阿言,届时阿言便能来寻他。
萧翊又想到了方才城门口见到的立夏,但是找立夏报信也实属不妥。
宇文舟是认识立夏的,找立夏报信并非良策。
况且他困在此地,也是见不到立夏的,萧翊只盼着能早些时日见到千雅。
……
到了十月,天转凉,秋风瑟瑟,停灵四十九日的帝王灵柩也要入棺。
苏静言在海棠宫之中收着各地暗卫的来信,皆是不见宇文舟踪影,也不得不先已国事为重让尸首入土。
这尸首并非是萧翊的,是以苏静言也未曾有半点悲伤。
整场葬礼下来苏静言只在考虑一事,宇文舟会躲在何处。
伏龙会起于江南,苏家虽是常在洛阳,但祖籍乃是钱塘,陈苏二家在江南的权势更是深布。
苏静言已命祖宅那边的亲戚细查过江南各个城池,都不见宇文舟身影,这宇文舟还能藏匿到哪里去?
帝王葬礼到皇陵入葬足足又是过了大半个月才结束。
帝王之位空悬,苏静言便一直以皇后的身份临朝处理公事,朝野上下对此已颇有微词。
更有甚者都发觉苏静言有想要为帝之念头。
这可让不少臣子诟病不已,但是掌握朝堂真正命脉的几个大官都是苏家人。
但朝臣们就算诟病也没其他法子,总不能为此辞官不做吧?
临近十一月,宁王府之中便举办了一场家宴,叫得都是萧家皇亲之人前来参加。
海棠宫中,苏静言得知宁王府之中的宴席倒是一点都不慌。
谢珩的大军离洛阳仅一日的功夫,她倒要看看究竟谁敢硬来。
梁岁柔听到萧翰这几日的动作,气恼不已道:“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嫁他,阿言,他若是敢逼你,我与霖儿必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苏静言道:“岁柔,你在宫中也快两月了,真不回宁王府了吗?”
梁岁柔道:“不回去了,见到萧翰我便是一肚子气,他想要九五之位可有考虑过我吗?阿言,说句真心话,母仪天下之位何人不想坐?
我即便再是顾念姐妹之情,要说我不想给霖儿最好的一切那也是假的,陛下驾崩的丧训传来时,我也是动过让霖儿登基的心思的。
可阿言呐,一方面我不能不顾姐妹义气,另一方面梁家犯下如此重罪已经起复无望了。
纵使萧翰登基为帝,我为皇后,我这皇后之位又能坐多久呢?
如今的后宫姐妹都是你挑选出来的,不管家世只挑你喜欢的性子,尚能和平相处,可若是萧翰登基之后,那后宫之中的妃嫔可容不得我来挑。
到时霖儿也会有各种弟弟妹妹,即使霖儿为太子这没有母族的太子又能得意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