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望着烈火,已是疼到无法呼吸。
苏静言要往火场里而去看那少年,却被苏流与苏湛二人连连拉住。
“姑姑,您不能前去。”
苏静言眼中的泪水,如何止都止不住,她伤心万分地吼道:
“萧翊!萧翊!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平安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回去见年年的吗?”
“年年才这么小,你怎么能狠心地抛下她呢?”
苏静言挣脱着苏流的束缚要去火场之中,她不信,萧翊真会就这样离自己而去。
苏流牢牢地握着苏静言的手道:“姑姑,您还有年年,年年还需要您呐!”
谢珩不忍看苏静言如此痛苦至极,也在一旁劝道:“娘娘节哀,您还有小公主,还要朝堂需要维稳,娘娘该要多保重呐!”
苏静言心如针扎一般疼痛万分,她竟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独活,也要救出萧翊来。
自己太蠢了,上苍已给了她这么多次的暗示,她为何还要任由萧翊前去涉险。
苏静言跪在山坡之上,难以呼吸,几度晕厥了过去。
谢珩便连让人带着苏静言回去西凉王宫歇息。
陛下驾崩未有皇子,这大棠朝廷怕是要变天了,苏静言不能再有事情了。
苏静言在登上马车前,醒转过来,说甚么都不愿意离开此战场。
等到众朝廷军将火给扑灭之后,尸首已是烧的血肉模糊,看不清谁是谁了。
苏静言忙不迭的冲上前去,饶过地上遍野的横尸走到了穿着九龙盔甲的少年之前,除了一身盔甲,少年的脸已是成了焦黑,不负以往的绝世容颜。
苏静言便看到了方才穿着帝王盔甲的少年手上拿着的剑,正是萧翊的剑。
这把剑是萧翊十五岁的时候,苏家送他的生辰礼。
以天山寒铁锻造的,甚是锋利,萧翊这把剑从出征以来一直不离身。
苏静言再看着盔甲上沾染的金色,只见程离所送的金丝软甲已被火给烧化了……
苏静言见此不得不信,此人就是萧翊,萧翊已经离她而去……
苏静言瘫跪在混着血泥的地上,凄厉地大哭出声,她从未有过这般撕心裂肺得痛苦。
原本觉得生年年是剧痛无比,可比起今日之心疼,分娩之痛已算不得半分了。
苏静言拿着剑,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剑上,“陛下才十七岁,他才十七岁呐,上苍为何要如此绝情!”
众人见着苏静言这般痛苦至极的模样,纷纷落泪。
苏流用手背抹去眼泪道:“姑姑,您要保重身体,您还有年年呢,年年还需要您……”
苏静言咬紧着唇瓣,心中已被伤心占据的她听到年年之后,更是悲恸,萧翊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年年叫他一声爹爹。
在出征前,萧翊就一直教着年年喊爹爹了。
可他再也听不到了。
……
一连两日,苏静言几乎是不吃不喝,她根本吃不进去也喝不下去。
苏流甚是难受至极却不能逼迫着苏静言吃喝,只得在一旁守着苏静言。
从长安运过来的九龙楠木棺材到时,苏静言也未曾去见着将萧翊的遗体放入楠木棺中。
严珺婉与何连翘还是名义上的嫔妃,她们也知晓苏静言有多少难受,便主动承担起了处理陛下驾崩丧事一事。
何连翘去了苏静言房中,在门口问着苏流道:“娘娘还是不吃不喝吗?”
苏流红着眼眶点头,“嗯。”
何连翘喉咙一酸,进去里面劝着苏静言道:“娘娘,您还是吃些东西吧,这陛下驾崩的消息是瞒不了的,洛阳城之中怕是已知晓此事了。
这洛阳城之中还有这么宗室亲王对皇位虎视眈眈,你当提前考虑选谁过继到您名下才好!”
苏静言握紧着手,虚弱道:“过继?为何要过继?陛下为了帝位牺牲性命,这皇位自该留给年年!”
何连翘道:“娘娘,年年毕竟是小公主,且还年幼,你想想若是真让年年登基,不就是等于将年年公主立为活靶子吗?那些皇室宗亲能不忌惮这个位置吗?”
何连翘继续道:“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骨才能护好年年,您多少就吃点东西吧!”
苏静言实在是胃口全无,可她明白何连翘说的有道理。
她必须要保全好自己,才能去更好地保护年年。
……
洛阳城中。
陛下驾崩的消息传来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宁王府之中,梁岁柔已是送走了好几批前来探听消息之人,其中不乏她的亲娘,梁岁柔能赶走其他人,却赶不走自己的亲娘。
梁夫人走到梁岁柔跟前道:“岁柔,这可是正是太好了,陛下驾崩了!
本来还以为陛下会找我们梁家清算的呢,毕竟我们也帮了萧廷许多,如此一来陛下去世我们梁家也能逃过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