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头已经打不通了。
他又打了几个，那边好像是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南正寅忍不住想，这难道是恶作剧电话吗？
但姜柿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实。
他不会认错的。
是这世界上有谁模仿了她的声音，所以来捉弄他？
他想不到有谁会这么无聊。
他马上去疗养院，找到了程怡芝跟程七月，那两个人自然是疯疯癫癫，什么都不知情。
他又去找南栀，却惊奇地发现，南栀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他也找不到盛浮川，只能够辗转反侧找到许倾城，希望她能够让南栀见他一面。
“……真的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求求你帮我转告她好不好？”
许倾城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给打了出来。
他没办法，只能够动用自己仅剩的人脉关系。
但现在谁又愿意见他呢？
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风光光的南正寅。
现在的他，仿佛一条落水狗。
谁看到他都嫌晦气，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过成这个样子。
如果姜柿还活着的话……
如果姜柿还活着。
他坐在街头，忍不住老泪纵横。
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又在这么多年之后，过成这个落魄的样子。
如果姜柿现在还真的活着的话，看到他这个样子，是会心疼，还是失望？
突然，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一双穿着高跟鞋的长腿。
许倾城带着墨镜，匆匆走到他的眼前，“哎，南正寅，你之前说的人命关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实在是忍不住心里面的好奇，跟了过来。
南正寅看到她，立刻走到她的眼前，问她，“你联系到南栀了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人命关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南正寅深吸一口气，“我说出来，你不要把我当成疯子……”
许倾城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想编造什么谎话吧？”
“真的不是。”
南正寅说道：“我接到了姜柿的电话……”
许倾城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
过了一会儿，才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过，你别把我当疯子……”
“傻逼！浪费我的时间。”许倾城转身就走。
“我说的是真的！”
第1017章 是不是疯了
南正寅跌跌撞撞地上前，想要让许倾城相信自己的话。
但许倾城已经上了车，踩下油门，一骑绝尘，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回到家里之后，她就给南栀打个电话跟他吐槽，“你爸爸疯了！”
“怎么回事？”
南栀刚好吃完午餐，正窝在阳台的摇椅里面看着专业书。
“你爸爸跟我说，他竟然接到了你妈的电话，让你赶紧回来！”
南栀顿一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真的这么说的？”
“所以我才说他疯了呀！”
许倾城跟她吐槽，“你是不知道，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坐在路边，跟个流浪汉一样！”
“他已经把程七月跟程怡芝都送到疗养院了，现在是孤身一人，就像个疯子一样疯疯癫癫的，说不定他真的疯了……”
南栀没有说话，吐出一口气。
“南栀，你可千万别心软！”
许倾城又忍不住叮嘱她，“说不定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你回去。”
“如果他真的疯了，行将就木，你觉得我要不要回去给他收尸？”
“不用了，我会代替你尽孝的。”
许倾城打断她：“你那个爸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你回来了又被姜家那边的人抓到了怎么办？除非是十分紧急的事情，否则你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嗯，我知道。”
许倾城又嘟囔了几声，“说真的，你爸爸那个样子我看着挺吓人的，他说的好真实，还说你妈妈肯定是被谁关起来了，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你赶紧回来帮忙……”
南栀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地方刺痛了一下，“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怎么知道，想骗你回来呗！”
“但他应该很清楚，我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帮他。”
“南栀，你别告诉我你是相信他的话了！”
许倾城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她回来，这才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的是，她开车离开之后——
南正寅还追车追了一段时间。
但他已经没什么体力，只能够跟在车子的身后跑了几步，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吃了一口的灰尘。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就这么趴在大街上，无声地哭了出来，眼泪流淌。